听了彩珠的话,夜渊微微颔首,看向凌若瑶,沉声说道:“还请二小姐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禀报皇上。想必不多时,皇上便会前来。”
“不用去打扰他。”急忙制止了夜渊,凌若瑶朝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在这里等他便是了,你不用去催促他,待他忙完了,自会来找我的。”
三位王爷进宫,想必是有要事和他商量,她又怎好因为自己的事,去打扰他办正事呢?
“如此,那属下就先告退了。彩珠,好生照顾二小姐。”夜渊叮嘱了两句,便转身离开了。
待到夜渊离开后,彩珠这才上前扶住了凌若瑶,扶着她走进了殿内:“想必二小姐一路上也累了吧?奴婢这就让人准备热水,让二小姐沐浴,洗洗身上的疲惫。”
没有拒绝,凌若瑶便由着她去张罗了,而自己则在殿内等待皇甫逸的到来。
等得无聊,她便打量起整个宫殿,似乎只要看着眼前这些东西,她就能知道平日里,皇甫逸是怎么生活的?
视线扫过殿内摆放着的那一张书桌,她便能够想象得到,皇甫逸埋首批改奏折,处理政事的样子。看着那榻上的茶案,她似是看到了皇甫逸依靠在榻上,悠闲地品茗。
看着眼前这一切,她觉得自己仿佛从未离开过他一般。
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心中不自觉地溢上了一股幸福感,她迈步来到了书桌前,替他整理书桌上,有些凌乱的文件。
仔细认真地整理着书籍文件,她拂过那一本本的书籍封面,似是能够从上面,感受到皇甫逸手上的温度一般。
然而,却是在突然间,在她整理的那一摞文件里,突然掉出来一个信封。
怔愣了一下,她拿起信封上下翻看了一下,却没有打开信封,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也没有多加端详,她便将信封放回了那一摞文件里,继续整理旁边的书籍。
可不知为何,她的视线总是会不自觉地瞄向那一个信封,心痒痒的,很想打开信封看一看,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他们分别了三个多月,她也很想知道,在这三个多月里,他都做了些什么,关心着什么事,烦恼着什么事,在乎着什么事,忌讳着什么事。
鬼使神差的,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向了那一个信封。
拿出信封,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告诉自己,她是为了更好的了解皇甫逸,才会打开信封的。她看完之后,一定会放回去,然后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掏出信纸,她抖了抖信纸,便开始阅读起来,可她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霎时间变得一片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整个人顿时间变得无力起来,她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手中的信纸,也因此掉落在了书桌上,而她却浑然不自觉,依旧是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
怎么会这样?她不在的这三个多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二小姐。”殿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彩珠领着几个拎着水桶的太监,走了进来,“二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奴婢伺候你——”
“你们都出去吧。”依旧端坐在椅子上,凌若瑶看也没有看彩珠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想一个呆着。”
而刚才的那一封信,她已经收了起来,放回在了原位。
“二小姐?”见她这般模样,彩珠很是担心,赶紧上前询问道,“二小姐,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要不奴婢去请太医来给你瞧瞧吧?”
“都给我出去!”突然一声低吼,凌若瑶抬头,眼神冰冷地盯着彩珠,把她给吓了一跳。
怔愣了一下,彩珠才急忙回过神来,也不敢再多言,便吩咐那些太监,将热水倒进准备好的澡盆里,自己则领着他们退了出去。
待到彩珠几人离开后,凌若瑶才起身走到了澡盆前,却并未褪衣沐浴,而是站在澡盆前,透过那还在荡漾的热水,看着倒映在水里的自己。
突然,她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但笑容却显得很是诡异,甚至还带着几分的凄凉。
就在她望着水中的自己,暗自出神时,紧闭着的宫殿大门,突然响了起来,发出一声沉重的吱呀声。
紧接着,便是一道明黄的身影,走了进来。
“若瑶?”皇甫逸环顾了一眼整个宫殿,却并未见到那一抹朝思暮想的身影,他不由地蹙了蹙眉头,“若瑶,你在哪里?”
迈步朝里边走去,他将视线锁定在了屏风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故意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地朝着屏风走去。
绕过屏风,他突然上前,从后面一下拥住了凌若瑶,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似是生怕自己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低头凑向她,他在她的耳边,低沉着嗓音说道:“若瑶,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每日每夜,我都在想你,想着你能早日回到我的身边!”
任由他拥着自己,在自己的耳边说着柔情暖语,凌若瑶始终没有半点动静,亦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整个人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若瑶,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么?”轻吻着她的耳垂,皇甫逸继续说道,“我派人寻找了你三个月,总算是找到你了。你知道么?我真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不过幸好,我没有失去你!”
面无表情,凌若瑶就这么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依旧没有出声说话。
终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皇甫逸抬起头来,将她的身子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