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天下登基为帝的四皇子——北景兆,也下令出兵。并且,还是龙袍加身、御驾亲征。

‘和平’的那一面脆弱镜子,一夕间,砰然破裂。

‘南灵国’与‘西楚国’,按兵不动,未传出任何消息。呈观望之态,欲坐收渔翁之利。

一将功成万骨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天下,转眼间陷入了烽火硝烟之中。两国的百姓,尤其是‘北堂国’边境的百姓,更是民不聊生。多数,连夜迁移。留下的,也不过一些老弱妇孺。

……

‘东清国’边境内,将军府中。

“你听说了麽?听说右相要斩了牢里那一名‘北堂国’小将,用来祭旗。”

“听说了听说了,不过,这一件事还没有传开,到底斩不斩还不一定呢?你听谁说的?这事还不可乱传,会掉脑袋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只是和你一个人说而已。”

“这就好,千万不要说出去。我也是昨天晚上,在大将军房间外一不小心听到的。”

“想来,此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这一段时间,‘东清国’与‘北堂国’一直交战,右相,都还亲自前去了。并且,‘北堂国’的皇帝,也还御驾亲征了。右相,似乎是想彻底的灭了‘北堂国’,那还在牢内养一个‘北堂国’小将军做什么?又根本没什么用?再说,若不是右相有这个意思,将军们怎么会这么说?”

“说得也是,不过,那一个叫‘景夕’的人,似乎很关心牢内那个人呢。”

“恩,我也看出来了。听说,她好像还去了牢房好几次。不过,因为右相亲自下令了,谁也不许靠近,所以她一次也没能进去。”

……

门外,婢女间的小声交谈,断断续续传入房间内、景夕的耳中。

景夕的面色,不觉一点点苍白起来。心中,不敢想象那一个人若真的被斩,会怎么样?

“小姐,你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小姐,你醒一醒好不好?小姐,如今,只有你才救得了阿柱了。阿柱他,曾对景夕很好很好,景夕不想他死,真的不想他死。小姐,你醒来救救他好不好?小姐,小姐,景夕求你了……”

“小姐,小姐……”

……

哀求的声音,不知不觉掺杂上一丝抑制不住的哭音。

然,床榻上之人,却始终毫无反应。问题究竟出在哪,竟是连宫宸戋也一直找不出来。

景夕的心,渐渐的,不觉一点点沉了下去。心下,六神无主,慌乱不已,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半响,拭了拭眼角,再为床榻上的云止捏了捏被角后,起身就摸索着往紧闭的房门方向走去,打开……

而,就在景夕离去,房门合上声响起那一刻,一抹妖冶的红衣,无声无息出现在房间内。

“本宫,沉睡了那么多年。可是,他却自始至终连‘北冥山’都未踏上一步,更遑论来看本宫一眼了。然,他却为了你……”

红唇轻启,音声缓慢似自言自语,轻不可闻。

迈步,一步一步,她走近,如出现一般无声无息在床沿静静落座下来。

……

景夕离去后,立即前往了牢房。可是,一如前几次一样,被阻在了外面,根本进不去。

之后,景夕不死心,在婢女的带领下,想要前去见一见宫宸戋,想要亲自求宫宸戋,想要宫宸戋放过阿柱。若是命令一旦真的下下来,恐是任何人也再无法更改。

然,最后,却是并没有见到。

回到房间,已是夜幕时分。景夕愈发的慌乱不已,不知谁可以帮她?

“关将军似乎受伤了,刚刚送回来,现在好多大夫都还围在那里呢。‘东清国’遭挫,右相很是生气。”

“你说,右相这么生气,会不会等一会就派人去牢房,直接将牢房内那一个‘北堂国’小将军拖出来,带到战场上当众杀了?”

……

烛光明亮的房间内,回来的景夕,听着外面的交谈,浑身轻颤。

“小姐,该怎么办?小姐,你醒醒好不好?”明知云止不会醒来,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景夕除了祈求云止醒来外,别无它法。

烛光下,床榻上的云止,面色已渐渐恢复红润,只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那神色,那容态,那……隐约中,似乎与花千色当年陷入沉睡时一样。身体,没有丝毫的异样,气息脉搏也正常,可就是不醒。

忽然,景夕忍不住摇晃云止间,手似乎不小心触到了什么。

景夕一怔,摸索着取出刚刚触到的、云止腰间的那一块令牌。明明,前几天还没有的。

令牌,长方形、半手掌大小。在明亮的烛光下,熠熠生辉。同样的纯金打造。背后,代表着‘如人亲临’的无上权利。一个生生刻在上面的‘云’与一个‘令’字,更是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一时,景夕呆愣住了。

想不通,怎么会平白无故冒出来这样一块令牌?

“如果,如果她拿着这一块令牌前去牢房,如果……”突然,心,忍不住懵然一动。

片刻,房门开启,又合上。景夕的身影,消失在紧闭合回去的那一扇门门外。几名一直守在外面的婢女,看着景夕出去,满意的转身离去。

房间内,床榻上的云止,那交握置于腹部的双手,指尖轻微一抬。

大牢外,狱卒看着去而复返的景夕,不由相视一眼。神色中,都有些不耐,“景姑娘,你又来做什么?不是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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