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阳本来津津有味地听他们两个说着,没想到陈赞话头一转又引到自己身上来了,不由得红了脸,讷讷地说:“赞哥,你放心,我不会的啦。”
谈天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绕了这么大一圈,结果还是没有问出来陈赞到底有没有谈恋爱,说起来,陈赞才是那个最有自制力吧,他一向冷静,分得清轻重,他要是谈恋爱,肯定不会影响学习的。这么想着,心里不由得又慌了。
放假那几天,谈天削尖了脑袋想陈赞的问题,最后把心一横,要死就死个痛快,到学校后一定要去看看陈赞到底有没有谈恋爱,老这么七上八下地吊着,搞得自己心也不静啊。
于是某天中午,谈天又开始跟踪陈赞,这次陈赞还是拐进了操场边的小花园,不过没有看见那个长发女生,是不是对方已经在里头等他了呢。谈天想了想,还是跟了进去。
这个小花园谈天以前也来过,不过只来过一次,他对花花草草没有陈赞那么感兴趣,不如在球场上拍几下皮球呢。
花园里静悄悄的,菊花都开得有点败了,整个园子呈现出一股颓败之相。谈天看了一圈,没有看见陈赞,发现有个教室里似乎有人影在晃动。谈天的心提了起来,莫不是在教室里约会?
谈天猫着腰,悄悄潜伏到那间教室的窗户下,抬头往窗户里瞧,只见里面支了好多个画架,有几个人对着一个石膏像在画画,陈赞也是其中之一。谈天有一种真相大白的快感,原来是自己胡思乱想了,陈赞应该不是谈恋爱,而是在这里学画画吧,他蹲□,抱着自己的肚子,几乎想要放声大笑。
这时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嘿!那小子,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谈天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背着手,站在教室门口斜眼看着自己。谈天一囧,便想拔腿就跑,但是觉得这老头有点面熟,电光火石间,想起来一个人:“您是蒋老师吧?”
那老头站住了,转过身对着谈天:“你是哪班的学生,你怎么认得我?”蒋老师已经有好几年没教书了,他的学生早已毕业,这能叫得出他名号的学生,不知道是哪个班的。
教室里画画的学生听见外面有动静,都出来了。陈赞看见谈天,无奈地垮下肩:“坛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蒋老师笑起来:“陈赞,他是你同学?”
谈天抓抓脑袋走过来:“嘿嘿,蒋老师您贵人多忘事,您老忘记了?我以前和陈赞在市场上卖蘑菇给您,我叫谈天。”
蒋老师想了起来:“哦,记得了,我还以为你没来二中读书呢,陈赞也没跟我说过。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来找陈赞。”谈天急中生智,胡乱找了个借口。
学美术的学生都比较前卫大胆,一个女生说:“陈赞,这你同学啊,我看长得轮廓相当分明,要是没事的话,给我们做个模特怎么样?”
谈天一看那女生,可不就是自己怀疑的陈赞交的女朋友。陈赞不知道怎么接话,谈天连忙点头:“好啊好啊,我正好没什么事,给你们做模特吧。我要怎么做?”
蒋老师说:“先进来再说吧。”
谈天偷眼去看陈赞,陈赞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谈天朝他做了个鬼脸,跟着进了屋。就这样,谈天成功打入了小花园内部。他不知道,陈赞把他恨得都想咬他的肉,他好不容易找个没有谈天的清静地方,结果他还特意跑过来,还要给他们做模特,这不是天要亡他么?
做模特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模特没有自主权,那些画手叫你怎么坐就怎么坐,头怎么摆就怎么摆。谈天坐在那里,想找个好一点的角度能够看到陈赞,而陈赞却坐在他视线够不着的角落里。谈天便悄悄地扭头斜眼睛去看他,被几个画手叫住:“嘿!嘿!脑袋别乱转,眼睛不要乱瞟。”还有人专门上来把他的脑袋拧回原处。
直到快上课时,那些人才放过谈天,让他下午吃了饭再来。谈天拿着自己的饭盒追上陈赞:“小赞,你怎么坐那么偏啊,那个位置能画到吗?”
陈赞淡淡地说:“我才学了几天啊,哪有那么快就能画人体素描了,我还在画线描呢。”
“哦。”谈天有些小失望,他以为陈赞在画自己呢,所以才这么兴冲冲地枯坐了那么久,没想到他根本就不画自己。
陈赞说:“你要是觉得无聊,你就别来了。”
谈天连忙说:“不无聊啊,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事实上,当模特是极无聊的,谈天每天一坐就是半小时一小时的,上个厕所都要打报告。而且陈赞自从谈天来了之后,也来得不那么经常了,反正他也只是业余学画画,并不是真的艺术生,谈天来的时候,他多半都避开了。弄得谈天也很无趣,等那些人都画完之后,谈天看着自己有点走形的素描像,有点哭笑不得,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忙,没时间给他们做模特,再也不来了。
谈天还特意跟那个长发女生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原来人家已经有一个上大学的男朋友了,跟陈赞没有半毛钱关系。知道陈赞不是来这边谈恋爱,他就放心了。
陈赞见他不来了,才回来继续画画。谈天会偶尔过来看看,确信陈赞在这边就行。有时候会陪蒋老头聊会天,这一老一少聊起来比陈赞和老头更投机些,谈天只要有心跟人结交,那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