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反倒淡定了:“它们也不容易啊,跟我们一样也是为了逃命呢。放心好了,它们不会上来的,我们就在这里坐着吧,要是水再涨上来,我就去把门踹开,到顶楼去。”
陈赞知道水不会涨上来了,便模糊地应了一句:“嗯,好。”
夜幕开始降临了,水位渐渐平静下来,在离阳台还有半米的距离停了下来,不再往上涨。谈天说:“水好像不涨了。”
“嗯,应该不会涨上来了。”陈赞说。
谈天的肚子响了一声,他尴尬地摸摸肚子,嘿嘿笑了两声。陈赞低头看了一下谈天瘪瘪的肚子:“饿了?中午是不是没吃饭?”
“呵呵,是啊。我回来的时候,路已经被淹了,绕了好远,从黄土岭那边绕回来的。一回来就发现你不见了,到处找不见,他们都没有发现你没回去。亏得五奶奶认不清人,硬说是我去帮她拿相片了,问我要相片。我才想到可能是你帮她拿相片了,我问了其他的人,他们说你也去帮忙搬东西了,觉得你有可能还留在河边院子。幸亏我们今天穿一样的衣服。”
“可惜五爷爷的相片还是没能拿出来。”陈赞吸吸鼻子,“谢谢你,坛子。”除了谈天,还会有谁这么心细如发,想到自己还可能滞留在这院子里呢,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关心自己了,陈赞心里胀满了感动。
谈天在他头顶上蹭了一下:“谢什么,这是我应该的。假如我也处于危难之中了,你肯定也会第一个关心我。”
陈赞想,会吗?自己会第一个想到谈天吗?陈赞突然发现,自己虽然一直对谈天很关心,但是却没有把他放在第一位,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自己,他心里涌起深深的愧疚,在他们两个之间,一直在付出的是谈天,自己只是被动地受着。
陈赞带着鼻音说:“坛子,对不起,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谈天笑起来:“小赞没有对不起我,你一直都对我最好了。不过以后要是对我再好点,那我会更高兴的。”
陈赞将手放进谈天的大掌里,与他十指相扣,拿起来,放到自己心口,像是在做某种宣誓。
谈天将陈赞的手拉回来,放到自己唇边,亲了一下他的手背。
陈赞说:“别亲,脏。”
谈天笑起来:“小赞一点都不脏。”
陈赞无奈地笑笑:“不是我脏,是洪水太脏了,小心感染病菌。”
谈天将陈赞的头扶起来,呼吸有些紊乱:“小赞,我想亲你。”
陈赞的耳朵红了,垂下眼帘不说话,谈天的头凑近了,灼热的呼吸落在陈赞的脸上,小心地觅到那两瓣他梦想过无数次的唇。陈赞的心微微一颤,没有退开,只是闭上了眼睛。
谈天的心如擂鼓,张嘴覆上陈赞的双唇,伸出舌头来吮吸一下,然后笨拙地在他的唇上辗转,没有更进一步。陈赞主动启开牙齿,放谈天进来。
谈天懵懵懂懂,完全就是个毛头小子,舌头在陈赞口内毫无章法地搅动,最后凭着本能,终于得了法,开始纠缠那条柔软的舌,像渴极了的人一样拼命吮吸着。
陈赞努力地回吻着谈天,在接吻一事上,虽然他经验也算不上丰富,但是比起谈天这愣头青来,还是富足一些。他也不忸怩,一旦认清自己的心,选择了要走的路,那就大胆地走下去。
谈天被陈赞的回应大大鼓励了一番,捧着陈赞的头吻了个天翻地覆,吻得太久,口水都沿着嘴角淌了下来。直到喘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陈赞靠在谈天肩上气喘吁吁,这愣头青,持久力可真强,好像吻了这次就没下次了一样。
谈天美得眼前直冒粉红色的泡泡,他终于得偿所愿,吻到陈赞了,而且陈赞还回应他了。傻笑得都忘了自己还坐在窗台上了,差点滑下去,被陈赞拉住了:“你小心点,别摔着了。”下面可都是蛇鼠窝,掉下去喂蛇。
谈天挪挪屁股,坐稳了,伸手拦住陈赞,用另一只手摸摸陈赞的脸,嘿嘿傻笑:“我觉得这跟神仙日子一样。”
陈赞撇撇嘴,饿着肚子、光着身子坐在人家的窗台上,脚下蛇鼠一窝,爬满了虫子,下面还是滔滔黄汤,神仙过这样的日子?“傻了吧你,又冷又饿,跟虫蛇一窝,神仙过这样的日子?”
谈天嘿嘿笑:“我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啊,谁也管不到,这里就只有我和你,就像一个孤岛,这是我们俩的世界,不用顾虑别人的眼光,也不用担心别人说闲话。”
陈赞心中一暖,他原来将自己说过的话都记在心里。
谈天又想起来:“小赞你饿了吧?冷不冷?”
“还好。你中午饭都没吃,我好歹还吃过午饭的。现在不冷了。”挨着谈天这个小火炉,还真没觉得有多冷,尤其刚才又做过那么热血沸腾的事。
“天黑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救我们,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坐一夜?”谈天咕哝了一句,他们被拘囿在小小的窗台上,又不敢下去,怕踩着蛇,时间一长,还真有些难受。
陈赞说:“我爸他们应该会找人来救的,你过来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人看见了?”
“是啊,好多人都叫我不要来呢,说你不会在这里的。但我就相信你在这里。”谈天颇有些得意地说。
“那就应该会有人来救我们,不过要等救援队来才行,我们村里没有大船,他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