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往后推移了几日,气温也跟着低了几度。
命案事件被人们过节的愉悦心情所渐渐淡化,但报刊杂志仍是大篇幅的争相报道着,只是内容已经不在以命案为主题。
密愿周刊是这个城池首屈一指的娱乐航标,这一期的销量又是居高不下,其封面是以耿云涛和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为主题,虽然被打了马赛克,但内容描写得绘声绘色,报道引人入胜,让人一看便了然其所指。
叶琳双眸含怒的盯着面前的周刊,牙根咬得死紧,压抑许久的怒火已然濒临至极点。
自事发以来,她已经竭力忍耐,不想给儿子增添更多的烦恼,但这一次的杂志报道实在是太过分了,虽然这个媳妇并不如她心意,但被媒体这样的大肆渲染,将他们两人说得如此隐晦,她这个做母亲的看得该有多心疼。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坐不住,腾地起身对着仆人吩咐了声备车后,就出了落城。
—————长乐出品—————
医院,私人病房
病房里的气氛依旧凝重,躺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欧阳惜仍是闭着眸子,静静地呼吸着,耳边充斥着笔记本的细细敲打声,很有节奏。她休养,他办公,两个人的交谈仅止于普通的一问一答,她不愿意多开口,他的主动性也开始慢慢地消退。
略显尴尬的气氛看似很和谐,但两个人的相处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
隐藏于枕畔间的双眼倏然睁开,欧阳惜斜睨向身后,在看着耿云涛埋头专注于处理公务时,才轻轻地挪着身体,双手撑向床榻的两边,准备坐起。
她的动作缓慢,苍白的小脸开始微微皱起,耿云涛抬头看她,敲键的手指紧跟着顿住。
听不到熟悉的敲击声,欧阳惜也朝着他看了过去,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相对无言,谁都没有想要打破现下的沉静,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神,她突然扭转目光,一鼓作气的硬撑着身体靠坐在了床头。
“要不要起来走走。”将笔记本往沙发上一摆,耿云涛淡淡地询问。
欧阳惜不说话,只是侧着身子摇了摇头。
她倔强的容颜落在他的眼底有些恼人,双手紧紧地攥动,迟疑了一会儿后,才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起来——”颇感不悦的一句,不带一丝感情,甚至不给她挣扎反对的机会,健臂已经揽着她坐到了床沿边上。
自知比不过他的力气,欧阳惜并无挣扎,只是垂着头,眼泪驻进了眼眶里。
耿云涛的脸色极其难看,蓦地蹲下身子,拿过一旁放着的毛茸茸的棉靴亲自为她穿了起来,这是他让云菲特地买来的,她不曾穿过,而这一次也是第一次,是他以强硬的态度为她硬套上的。
“我不想再待在医院里。”她突然开口,嗓音夹带着难忍的呜咽声。
穿靴的动作停顿,耿云涛敛着眉宇苦涩地抿了一下唇,柔声道:“过几天,再过几天我就带你回家。”大掌心疼地覆上她的冷面,柔软的触感让他的指尖不停地来回摩挲,不愿退却。
欧阳惜闭着眼睛感受,泪滴却扑漱的落了下去。
难舍地抽回手,耿云涛帮她穿戴好就揽着她站了起来,病房的空间不算大,外面的长廊仍然有记者守候,他拥着她来到窗边,从背后紧紧地环着她的腰身,一起看向了窗外的冬景。
病房的空气有些沉闷,不够清新,欧阳惜抬手将窗子打开,顷寒的冷风紧跟着刮过她泛白的面颊,极舒服。
冷风同样袭过他的脸,眉峰轻轻地一挑,耿云涛低喃道:“我知道医院里很闷,再过几天就好。”将下巴轻轻地搁向她圆润的肩头,滚烫的侧脸紧跟着贴向她的。
“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欧阳惜向后偎了偎,主动开口。
窗外的冷风一阵一阵地刮过,虽然吸进肺腹里很清爽,但身体还是难免的感受到了冷意,有些哆嗦。
耿云涛的面色僵硬了一下,没有看她,迟疑了几秒后,柔声说道:“你不愿意说,我不会逼你。”他自知就算逼她,她也不会向自己开口,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可以等,等她主动向自己道明这一切。
听到他的话,欧阳惜扭过身子,视线从窗外的车来车往中转移了过来。“我,我没有,被碰过。”面对他饱含深情的眸子,她有些惊惶失措,言辞也不大利索。
看着她,耿云涛很是心疼。
一丝怜惜闪过他的剑眉,静静地打量了她一分钟的时间,才碎步上前将她的身子抵向自己。“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带着刀子和录音机在身上,也不会再让你身处险地。”这一次,是他和莫子尧将周康逼得太急,才会造成的局面。
他很懊悔,莫子尧也是。
温暖的大掌顺着她的背脊轻轻地滑动,似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鼻翼间呼出的热气直扫她的脖颈,轻轻地颤了颤身体,缩了一下脖子,欧阳惜倍感安全,觉得他的怀抱与大掌比铜墙铁壁更加牢靠安全。
紧窝在他怀里,欧阳惜揪着他的西装前襟问道:“如果,我被侵犯了,你,你还会要我吗?”
她的呼吸因出口的问题而静止,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小脸就被憋得泛起淡淡地红晕,十指轻轻地扯动着他的西装,上面的皱痕可以知道她此刻的内心有多么的不踏实,只等着他的一个答案,好让一切尘埃落定。
耿云涛稍退身子,轻扯着嘴角勾起她越垂越下的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