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日,欧阳惜终于在得到医生的批准和谆谆嘱咐下可以出院了。
她静立在窗口边,一张尖瘦的脸庞溢着淡淡地恬笑注视着窗外,猛地触动鼻翼,清新却带着刺寒的凉风由喉咙口被深深地吸进肺腹里,长长的羽睫轻轻地煽动,表情倏然一阵沉醉,顿感轻爽无比。
美眸临窗而至,视线所到之处由近而远,脑海里却开始渐渐弗如了沉思。
她的身后,耿云涛突然推门而入,脸部的表情因她伫立的静默样子稍稍敛动了一下。“在想什么,嗯。”他缓缓地步近,屹立在她的身后,至后方揽住不盈一握的纤腰,在看到她轻缩着脖颈缓缓地回头时,才极尽温情地附耳低喃。
“可以出院了,心里很开心而已。”欧阳惜的面色微微一红,浅弯着嘴角,淡笑回应。
狭长的眉眼轻蹙,不易察觉,耿云涛抿动着嘴角又道:“我们待会儿回落城。”心知她话里的含真量不多,他也不愿咄咄相逼。
落城——
不自觉地怔愣了一下,欧阳惜遐想着是短暂的滞留还是长期的居住——
蓦地转身面对他,在不曾从他嘴里听到回答的时候,瞥过眸光,明知故问,“落城很美很好,可是,我不想住在那里。”他母亲的话至今言犹在耳,就算现在住进去,也只是增加两个人的矛盾而已,于他于她或者于大家,都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竟然如此,实在没有必要让大家为难。
“为什么,是因为我母亲。”抬手勾起她的下颌,耿云涛猜测却肯定地逼她正视自己的问题。
然而,她只是一笑,“我还是比较沁香园,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似乎只有这个借口,会让他心里舒坦一些。
沁香园,两个人,好you惑的词——
耿云涛微眯着深瞳看着她的表情,最后视线定格在她的美眸里,凝神相望,试图中从找寻一丝破绽,但是,她的表情伪装的太好,面上灿烂的笑容让他甚至连开口拒绝的话都不愿说出,不舍说出。
“真的想住在沁香园?”嗓音懒懒的,却是极其认真的相问于她。
欧阳惜点头,似怕他不信一般,又点了几下。
这到是让耿云涛有些犯难了,墨黑的双眸更加深邃,透着丝丝担忧。“沁香园是很好,但,我不在家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他俯身抵向她光洁的额,淡淡地印了一下她惑人的红唇。
浅尝辄止,很快地松开对她的束缚。
轻吁着吐气阑珊,欧阳惜将全身的重量倚向他,声音闷闷地发出来,“那你以后早点回家,不许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许再跟别的女人鬼混。”面部悠然一拧,吐露出的嗓音夹带着稍稍地不悦。
“鬼混——”
耿云涛蹙着眉头重复了一遍,在意识到她心里还介意着上次和易蓓沙滩跳舞的事情时,不觉婉尔一笑。
“难道不是吗?”欧阳惜撅着嘴角,抬头凝向他的眼。
她的嘴角撅得很高,眉心微微蹙动着,清亮的眼睛里带着细细地光泽,表情煞是委屈,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猫儿,在用着是质疑、问责又含带着一丝委屈地情愫发出另人戳痛的呼声。
“那好,以后我只跟你,厮混。”耿云涛轻扯唇,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戏笑。
厮混——
他坏坏的表情以及字音的轻重让欧阳惜的呼吸开始不匀,心跳跟着漏了几拍。
微垂颌首,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半步,欧阳惜喃声道:“还有,以后也不许用这种表情看我,也不许说这…这种话。”她为先前的话又补充了几句,说着,就羞涩地转开身子走向了床边。
耿云涛迈步跟上,笑而不语地拿过简便的行礼包,然后扯着她寒凉的小手一同离开了病房。
她被他的大手牵引着步出,动作由最先的别扭转而自然,两个人离开医院回沁香园的途中,一路上没有记者跟踪,似乎从那天医院的围扰事件之后,媒体就瞬间被隐没了。
—————长乐出品—————
在沁香园里深入简出的居住了大半个月,欧阳惜觉得身子骨较先前精神了许多。
此时的她,半倚半偎的蜷缩在沙发和羊毛毯中,两眼微微眯起,凝神对着前方墙壁上挂着的液晶电视瞧着,她的样子好似有些疲倦,面上带着淡淡的困意,想来这个冬天是极冷的,让人只想懒懒地躺在被窝里不动才好。
电视屏幕上放着当天的新闻,没有什么特别的叙述,却始终让她努力撑着打架的眼皮注视观看。
这段日子以来,她每天都会在耿云涛还未归家的时候看看新闻,就是想知道一些关于案件的进展,然而,从中得到的真实消息并不多,大多属于空穴来风的那一种。
慵懒地换了个姿势,视线收回的同时,却想起了周康临死前的表情以及那句稍嫌含糊的话语。
当时的他,全身满布红痕面色极其狰狞,然而他竟然良心发现的帮自己逃脱,这让她感到疑惑,而更让她感到困惑不解的还是他的那句话。
他告诉自己青城公寓以及钥匙的所在,那个家很显然指的是江景阁,但钥匙怎么会在那儿,她曾抽空去了一次,也曾翻找过,但确实是找不到钥匙的存在,难道是他故意说的,可是快要死的人,又怎么可能向她说这样的话。
不解,仍是不解。
轻轻地挑动着紧锁的眉头,欧阳惜又往毛毯内缩了缩,一阵冷风紧跟着恣意袭卷进温暖的毯子里,身子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