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太医府的象牙床上,樊若梨身上的痛已退去大半,可以坐起身,面带笑容向薛太医致谢了。
“谢薛太医救命之恩。”拢了拢祁睿披在自己身上的白狐裘皮大衣,雪白的狐皮更显樊若梨独特的冰雪气质。
“你们姊弟两个,我从小看到大,当年,你还是我亲手接生的,若真是置之不顾,老朽也实在做不到啊。”薛太医似乎想起了往事,布满沧桑的脸上皱起些许感慨。
“你怎么就不谢谢我呀?”祁睿已经换去带血的衣衫,穿着太医院的青袍,斜倚在象牙床的另一侧不怀好意地笑,又恢复了标准的玩世不恭的慵懒模样。
樊若梨不屑一顾地撇头,不想理他,最看不惯他那副fēng_liú成性的嘴脸。
“你啊——”祁睿无奈地起身,走到桌旁,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除了你那‘可爱’的宁儿,对别的男人就像个刺猬,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哦。”
一提到凌浩宁,樊若梨的脸立刻黯了下去,狠狠瞪着他。
“行,行,当我没说,算怕了你了,谁让我天生怜香惜玉,只不过这次怜了个母老虎。”祁睿败下阵来,坐下,摇着折扇,细细地品着香茗,“当初我可提醒过你,你就是不听我的,现在吃亏了吧。”
“薛太医——”樊若梨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樊将军尽说无妨。”
考虑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我与宁儿行fang之时,宁儿一直忌讳我碰他的唇,且他对房事甚为烦厌,从不主动索求,我是想问,皇上是否有不举之症?”
闻听此话,祁睿差点把满口的茶全喷出来。
薛太医摇头道:“我为皇上检病,并未发现此症。”
祁睿揶揄道:“凌浩宁可是刚刚娶了十多个貌美如花的妃子,若真有不举,岂不悲哉。”
樊若梨不再做声,木讷地望着一个角落,许久才说:“那是不是我身体有问题,让……让宁儿产生厌烦?”
语气颤颤,带着悲声,眼里漾着雾气。
“我的姑奶奶,你千万别哭,”祁睿看她要哭了,忍不住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哭能解决问题吗?你哭死皇上也不要你!”
薛太医发觉祁睿语气直横,只会让樊若梨情绪更不稳定,不利于伤口的愈合,于是安慰道:“这男女教合,必是两情相悦,才能缱绻相怡,若强而行之,只能伤情伤身,故樊将军不必过于悲伤。”
樊若梨茫然若失,心里割绞般难受。
“我倒有个好办法——”祁睿走到她身旁,俯身贴近樊若梨的面庞,狭长的黑眸里泻着笑意,“你找个别的男人试试不就行了——”
用折扇承起她的下巴,“这样不就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了?”
“樊将军若不嫌弃,在下愿意效劳。”祁睿挑眉怪笑。
樊若梨一甩手将他的折扇“啪”摔到地上,“跟你所过多少遍,少跟我来这套。”
祁睿见她如此不懂风情,伤势刚刚有所好转就如此凶蛮,活脱脱地像个母老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