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偏了主线,跑了主题?
夜,在有人的期待,有人的不期中,毅然到来,执行它的本则,将天地抹黑。天边放出的光,亮了游子的赶考路,暗了东方的前行路。
平稳行驶的马车内,东方身着褐色衣袍靠在车壁上,似乎疲乏无比。明明从望言宫出来时还笑意满脸的,却在遇到平姑姑后变得略显颓废。玄影今日身着褐色衣衫坐在侧座,作为近侍陪在他身边,前路不明,他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看着东方,玄影暗暗垂眸,作为暗卫,能在明面上已是殊荣,纵使担心他却不能问平姑姑与他说了什么。
“玄影……”东方动了动垂下的眼眸,望着微风浮动车帘的缝隙,想瞧却不动手去掀:“奶娘说父皇喝不下去她的补汤……可我记得,他以前很喜欢的。”
以前在琴瑟轩,但凡东方烨过去,母妃都会呈上各类补汤,而这些补汤,便都是奶娘亲手熬的。可他今时却说喝不下去了……莫非,他所记得他的习惯都已经改了么?是啊,时间有点久了,都相互不了解了,自从……
“我回宫听说皇上最近食欲不大好,可能……”若东方什么都没像平姑姑交代,平姑姑被拒绝后为何要来向东方诉明,肯定是东方向平姑姑交代了炖补汤给东方烨,而平姑姑没完成交代所以才来告知东方。亲情虽然微淡,但至少还是存在的。
“是么?”只是这样而已么?东方微叹一声,抬手掀开了遮挡风景的车帘。
万家小窗灯火,时而阑珊,时而密集,冥冥之中构成一幅江山社稷图,繁华如画。正街在夏日的夜晚尚算热闹,有人逛街,有人私会,但更多的还是嚼嚼舌根纳纳清凉,吵杂的声音源源不断,交织在一起,宛若村落田野的虫鸣大合唱,不似那般寂寥的悦耳,却自有一股温馨味道。
国是大家,家是小国,长日安乐方能成就这般光景,令曾经的人倾慕,但最热闹的却不是这儿。
“晓儿……”
一个女人的声音猛然穿透东方的耳膜,他陡然一震,转动眼眸四处搜寻着发音源的身影,视线,最后落在一个冰糖葫芦摊前,微胖的中年女人拽着一个几岁的小孩,轻拍他的屁股,喃喃有词,最后将不情愿的孩子拉走了。
东方颤抖着拿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鼻下,有柴香在蔓延,合着咸咸的味道冲击舌头,梗塞堵在了喉咙处,上下不得。玄影见状将东方拉回了车内,放下了车帘,窗外的太多感触,不适合他,更会影响他将要浮出的情绪:“爷,别看了,快到了……”
路,到不了头,一直在蔓延,使人迷茫。
张灯结彩处,并不是只有俗尘喜事,这末都花柳一条街,自是天天这般。
眼下的人头攒动,不限男女,马车根本无法通行,二人只得艰难步行。
各种各样的男女融汇,自也是混乱无比,当街搭讪,勾引,调戏的屡见不鲜,这倒是也没出现那正常风俗的大呼非礼,毕竟这是光明正大的花柳街,哪个正经人会来这种地方消遣?所以,摩肩擦踵处,眼见一片协和,至于底下有多少人被占了便宜不得而知。
东方在疑似被摸了第七下屁股后终于恼怒,离开一个月这末都的sè_láng明显见涨,而且不分男女。东方倏然抓住撩开他衣袍正准备光临的黑手,视线紧锁着他桀骜不驯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月牙白的长衫,蓝宝石的发冠,眼眸微眯,熟练的柔笑道:“公子,手别乱放啊!”
在这儿,他那所谓的皇族身份唯恐避之不及,朝中言官似乎都以弹劾末都四皇子为乐,他离宫一月,言官们已是手爪发痒,喉咙发干,正逢他刚回时的压抑不住心性,各大言官就卯足劲等着抓他的把柄,他怎能如了他们的意,纵使是弹劾,也要把东方盈辉一起抹黑不是?
对方扬眸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说的是啊,敢问兄台贵姓?”
边说边还准备扬手摸上东方的下颚,被玄影抓在半空:“公子,手别乱放,我家爷不喜欢被人摸。”
随着空中的一顿较量,那人的脸逐渐扭曲,最后弯下腰去,直咧嘴:“放……放开……混账,你知道本公子是谁么?”
“混账?”东方本打算走开息事宁人的,但看到对方的嚣张气焰倒一时来了兴趣,方才的压抑正需要一个发泄点,即是他自己撞上来的,那也别怪东方了。他需要一个自信的好心情去面对东方盈辉方能不输气势,扬起手狠狠的打下,肌肤相撞的声音,响亮而高扬,引周围的人纷纷驻足。
那人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瞪着东方:“你……你……竟敢打我?”
“怎么?你这个伪男人动口不动手有言侮辱我的人在先,还不许我君子动手不动口?”东方怕了拍手,仿若沾上了什么脏东西般,满眼蔑视。他的语气看似调侃,却以不可反抗的气势压倒对方:“玄影,我们走,好男不跟伪男斗。”
玄影闻言将那男子狠狠一甩,冷瞥了他一眼便走了。这末都,自不量力的人太多,牵连着,会遭殃。罢了,那与他何干。与他有关的是东方说他是他的人,而且不止一次,是幸福还是痛苦?他的人,第一种便只是他的下属,永远不可能再升级成为更亲密的人。第二种便已是他最亲密的人……该怎么理解,令人困惑。
那男子踉跄的站起,指着东方二人的背影骂道:“你们等着,二皇子会为我报仇的,玄影是吧,老子记住了。”
东方与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