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拂晓早朝,急切回归?
早朝,天未大明,阳未高升,宫前却一片在还算繁华的光景。马车,纷纷停在宫前,宫规曾道,官员一律不许在宫内驭驾,除了皇上特允的人。东方掀开帘子望了望陆续下车埋首默行的官员们,此景,许久未见,甚是怀念。
回望言宫换了身行头便匆忙加入官僚大潮,寂,这些人如通向阡陌之路的表情。静,重复的枯燥,昨日的未了朝事,今日不得不齿及,纵使他怒,亦是枉然。则,臣子之本分,所存在的意义,不因九五之尊而改。
延绵向上直至金銮殿的白色阶梯,如天梯一般纯洁,污黑本质渡不了人魂,纳不下孤鬼。有人在为了这条路而卑微的上爬,如科举游子。有人在避让这条路,如告老的重臣……立于两旁的侍卫威严而整齐,孜孜不倦的固守本则。轻微的脚步声惊扰了是柱上的石龙,他大睁着眼,似是怒,却没有任何腾飞之象,被什么禁锢着,凝望着踏在阶梯上的官员。
朝服或而艳彩,或而黯淡,各不相同。三三两两,有人交头接耳,还有人对一声玄红朝服的东方窃窃私语,不知谈论着什么预谋……东方统统无视,面带浅笑径直向一抹蓝灰身影走去,步伐,或许还算轻快,轻拍那人的肩,“太傅!”
他回过头却没有停止脚步,上下看了一下东方的妆容,似乎除了这句再也找不出别的话般的淡然陈述,“酒醒了。”
“嗯……”东方犹豫一声还是问出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太傅昨日为何回去赴宴。”
他们之间的话语,如父子。不需疑惑的质问,不需嘲讽的反问,浅浅的陈述,宛若结果只是一个过场,答案,了然于心,只是伴随的些许侥幸,紧拽着已然扭曲的心,告诫相伤不如莫问。
太傅听后蹲下了步伐蹙眉的看向东方,“昨晚不是问过了么,二皇子跟我说你会去,跟你说我会去……你昨晚还说了‘卑鄙的小把戏’,竟是忘了……无妨,我再说给你一次。昨晚没出什么事吧?我去找你有人却告诉我你和二皇子在一起玩游戏,硬将我和诸多人赶了出来。”
“嗯?嗯!没……没出什么事。”东方话语支吾,脸难掩薄红,玄影伺候好东方后便沐浴去了,至于现在应该在……他猜他干嘛?东方甩了甩头,见太傅正用心知肚明的眼光看着他,一阵心虚,咧嘴一笑,推着太傅的后腰,“太傅,看什么呢,赶紧走吧,父皇都要临朝了,再不去就迟了。”
“你好自为之。”太傅只是说了句云里雾里的话便和东方走进了金銮殿。
踏入第一步,明晃晃的龙椅光辉耀眼,奢华至极,这与末都的繁荣息息相关。点点滴滴的精雕细刻,令多少人为之向往却只能仰望膜拜,王者之风,并不是谁都有。纵使是东方烨,逐权半生,枯骨无数,也难敌消逝的年华无情,白发横生。
他,第一次发现东方烨有白发的时候,是在诸多言官联名上奏他吃喝嫖赌样样占齐,而东方烨大发雷霆叫他站到龙案前一一解释的那晚,烛光阑珊,他却在微暗的环境下看见了他鬓间的闪光丝,很细,他起先以为那是他沾上哪位妃子首饰的金丝。
本欲轻轻的拿下来,却在用力一扯后他缩了缩脖子,抚着鬓间,怒喝,“你这个逆子专心点行不行!整天就知道……”
“父皇,你有白头发了。”东方没兴致听他‘唠叨’于是乎在发现那是白头发的时候用它转移了话题。不料东方烨听后放下手,只是翻阅着如山的奏章不语许久,那时,他的表情凝重,是在惆怅他的逝去年华么?还是在想他没有多少时间享受着大好河山了?
那时,只顾玩耍的他没有可怜他,只是鼻子情不自禁的出现难受的状态。这感觉,便是仅存的亲情,不加剧,不淡漠,适中的对峙与关心,交叠杂烩,也算这寂寥深宫中别致的一抹味道,似乎比宫墙坚固,亦如残瓦脆弱,只需一件正中要害的事儿。
这事儿,在某时某刻东方希望它不要到来,却是只限此刻。
“皇上驾到~~~~!”言公公尖锐的声音拉回了东方思绪。
附庸大潮,行礼跪拜,他和东方盈辉一样浮礼不可免,等待着东方烨的平身之类的繁琐杂词,东方瞄了瞄朝堂之上的人,看有没有什么人员变动,一眼望去,正见位列左边的丞相朝他颔首微笑,似乎是奸计得逞的意味。
“平身——!”
厚重的男音,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朝堂之上,他正襟危坐,面容严俊却不失些许的慈柔,丝毫没有在御书房对东方的怒形于色或是恨铁不成钢,朝堂之上面对众卿家是一副面孔,面对他的儿子又是一副面孔,妃子,太后……一个帝王,需要多少副面具方能自如的真实?
东方不懂储君上位后,到底是痛苦,还是快乐,因为他没经历过,作为一个睥睨天下的帝王,应该是无上的荣耀吧!纵然抄碎心,白了鬓发,也能相抵吗?他苦苦追求的,唯有切身体会过方能知是苦涩还是甘甜,至于后路,他此刻认为他以后绝不会后悔。
就像东方烨,他也没后悔过吧!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声音很远,溢出殿外,不知飘荡哪里,只是,绝出不了宫。东方向殿外望了一眼,想来也快下朝了。以往只是不想待在朝堂听那些腐朽悖论,倒也有关心国事,只是今日不知怎的,有些魂不守舍,想快点回去,大脑中又不明白到底是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