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药膳不断,烦忧立储?
或许,他根本不曾在意过。
东方垂下眼眸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跪得比盈辉稍前一些,这样,就可以不必见他了,“父皇息怒,珍妃一事疑点颇多,已尽诉于此谏书中,儿臣将此谏书呈上去便会自行退去。”
东方不等东方烨回应,便径直起身朝龙案走去,微微低首,将谏书呈上了。案中除了如山的奏折,还有一只镶玉瓷,纵使多华贵,也避免不了装药的命数,就像东方烨,君临天下,难敌岁月利刃,难逃药草之苦,躯身之痛。
“国事固然重要,还望父皇保重龙体是为后生之本,莫要过于疲乏,折身逆气。儿臣这就‘滚’下去,请父皇务必细观谏书,儿臣告退。”面色慎重的说完这些,东方再度屈身下跪,向后仰去,或是侧身滚向门口。
盈辉不曾回头,东方烨看到东方真的‘滚’出去的荒唐事后本还稍稍平缓的心情再次爆发,拍案而起,“你个顽劣!成何体统!”
“父皇息怒。”东方已然出去,这句话是头也不曾抬起的盈辉说得。东方烨看见东方走后正身坐下,开始翻阅奏折。
门口,东方拍了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捋了捋垂发。言公公见势也就上前去帮着,东方瞳仁一转好似漫不经心的问,“言公公,你可知罪啊?”
闻言他脸色陡变,半弓着腰,“奴才惶恐,望晓王明示。”
“咳咳。”东方佯装咳了两咳,“父皇药膳不断,定是你伺候不周所致,本王离宫前可没有这般光景,那时的父皇还说要与本王去狩猎场呢,可你看他现在的身子,日渐消瘦。”
“晓王,进来边陲动荡,皇上为这事忧身忧心,且近来内宫也不太平,不知晓王可曾听闻朝堂上言官们的立储之说?这还不打紧,要命的是言官这一闹,有些不安分的重臣便也伺机而乱。”他叹了一口气,“自打您回来,皇上便没睡过安稳觉,眼见食欲也日渐消减,怎能不清瘦呢?老奴担忧皇上的身子,可却全无办法啊。”
东方也知道,在他离宫前立储一事便是敏感话题,那时候东方烨总能说等晓王回宫再说,可现下呢,他已经回来了,带着福祸不明的身份,进入这难料后事的争论中。方丈曾说他是有福之人,了惑也说过,可福依祸随啊。
后嗣,后死。这夺嫡,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只因,他和盈辉,长大了。殃及的无辜,不仅是后宫,还有他的那些未长大的皇弟们,可怜他们还那样小,什么都不懂的。
“原来如此。”东方慨叹一声,拍了拍言公公的肩头,“你一世都奉献于这宫中了,想来也能有个好出路,莫要到了这时却出了差池,还是尽心着些吧,前朝之事你听听便罢了,休要妄自评论,只会徒惹祸端,言公公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本王的意思吧?”
他颔首低着头,但谁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是,老奴知道,老奴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伺候好皇上。”
“嗯!”东方算是欣慰的点了点头,扬步起身,瞧不见言公公对他憎恶的表情,也不愿瞧见,心知肚明就好。
御花园,宫女太监三三两两忙碌,伺候各宫的主子。东方信步池塘边,望着游鱼嬉戏,更为了看自己的倒影,良久之后,终于忍不住了,呼喊道:“李浩歌,你再不出来本王就走了。”
水中倒影之后出来一个身穿朝服的男子,东方朝水中丢去了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模糊了画面。霍然站起看着身后的浩歌笑得得意,径直朝他身后的假山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送是送上去,至于他看不看这个……不好说。因为他正在大发雷霆,也不知盈辉犯了什么错,正跪在御书房呢,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要是知道这个能救玄影吗?”浩歌一脸冷寒反问。
东方轻轻一跃跃上假石,站立后坐下,“休要用这种口气与本王讲话,你现在身穿朝服,且是在御花园这种人们来往频繁的地方。”
“别说得像是为我好似的。”浩歌冷颜瞧着东方,眼中满是不解,心中暗自比较,他到底哪里比自己强,论身份,那是玄影不在乎的,论相貌,稍差一些也难看不到哪里去,论文采,素闻晓王自幼顽皮,不学无术……
东方一把从假石上跃下,怒容毕现。知道盈辉被罚的好心情就这样被他破坏,他什么意思,好像他东方从来就不能对别人好似的,“不识好歹!”
“是,下官不识好歹,晓王息怒。若是没别的事,下官先告退了。”浩歌作揖一礼,脸上仍是没什么变化。
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两人素来没什么来往,东方在朝堂上记住他也是因为他的冷淡。可现在两人之间有了玄影这个联系,走到一起东方还是主子,不允被人蔑视,“谁说没事?言公公说近来朝堂不安,你是礼部侍郎,虽与这事无关,但鉴于你日日常在,本王想知道这件事的与否。”
对于言公公,东方向来知道他的话不可不信,不可全信。他对东方烨没有多忠心,也没有多少野心。
“晓王也说了,下官是礼部侍郎,对于朝堂不安之事并不职责必须知晓,对吧?”浩歌侧身不去看东方,眼底尽是不满,“况且像晓王这样蕙质兰心的高贵皇子,想必心里跟明镜似得吧?下官不敢妄自断言,一来下官只有一个脑袋,二来,晓王独断专行怕是不屑于下官之言。”
不就是说他多疑谁都不信吗?至于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