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炜做了个还算标准的邀舞动作,秦琴优雅地将戴着白纱手套的小手搭在他的手上,李炜牵起她的小手,将她带入舞池,两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配合还算默契。
“唉,现在很少有年轻人会跳这种舞了,你跳得还不错。”秦琴幽幽叹道。
“琴姐,你其实比我大不了几岁啊,怎么老是老气横秋的口气?”李炜笑道。
秦琴说:“因为我的心老了。”
李炜陪秦琴跳了三支曲子,秦琴问:“你会下围棋吗?”
李炜说:“会一点。”
秦琴说:“我们下围棋。”
秦琴带着李炜来到棋室,在一方古色古香的小方桌上,铺着一方墨绿色的桌布,上面方着一块檀香雕刻的棋盘,两边放着两枚翡翠雕成了棋盅,里面的棋子全是白玉和墨玉制成,晶莹湿润。李炜心中叹道:光这一副棋具,都抵得上普通人家所有家产了,真奢侈啊。
老实说,秦琴的棋艺并不高,但下得很认真。李炜见她兴趣这么浓,就不忍心赢她,在关键时刻故意让了她一下,最后以三子之差输给了她。
没想到竟然被她看出来了,低头看着棋盘上的黑子白子,又幽幽叹口气说:“你和他一样,总是让我。”
一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往事,竟然痴了。
她发了一会呆,突然抬头问李炜:“你上大学时,学的是什么专业?”
李炜谦虚地说:“我学的是中文,不过,学得不好。”
秦琴高兴地说:“太好了,那你一定会对句了?”
李炜说:“会一点,对得不好。”
秦琴说:“那我们来对句。”
李炜说:“好啊,不过,如果我对得不好,琴姐可不要笑我。”
“没关系的,我先说上联了啊。”秦琴看着李炜灵机一动说:“木下落子是为李不能食吃。”
李是指李炜这个李,自然是吃不得的,这中间藏着机巧,委实有些难地,她说完颇为得意地一笑,像小女孩一般可爱。
李炜想,他这上联暗指自己,那下联须得有她才好,想了想,低头对着秦琴,突然在她的头上弹了一指,得意地哈哈笑道:“今头顶王称做琴当可弹,怎么样?对得很工整”
秦琴摇着手说:“不通不通,十分不通,我说的‘木下生子,是为李不能食,是说,李子树下落了子,虽然还是李子,可是沾着土脏了,所以不能吃了,你这什么今头顶王怎么讲?”
李炜狡黠地说:“我这‘今头顶王,称做琴,当可弹’,是说今天我头顶着你这个女王,名字叫做琴,应该可以弹,我不过弹过了么?哈哈哈。”
秦琴脸竟然悠地红了,李炜称她为女王,真是有些暧昧,让她心中怦然一动这么难的对子都对得上,不禁为这家伙的才思机敏叫绝。说:“算你勉强对上了,再来,听着。”
她指着棋盘说:“黑棋子,白棋子,黑白棋子争黑白。”
李炜说:“这是一条老对子啊,我想想,想起来了:东大街,西大街,东西大街通东西。”
“你小子不错啊,我再想一句,不信难不倒你。”
“好一对狗男女,还真是有情调啊。”秦琴正想再出难一点的,难倒李炜,突然,门被打开,一个身穿皮衣的男人阴恻恻地说。
“鬼,鬼呀。”
秦琴只抬头看了那人一眼,便脸色发白,吓得大叫一声,缩在李炜身后,浑身索索发抖。
“你是谁?”李炜腾地站起来,将秦琴护在身后厉声问。
男人变魔术似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指着李炜似笑非笑说:“小子,乖乖坐着别动,否则,我不保证我手中的枪不会走火。”
看到男人拿枪的手只有四根指头,秦琴一下子恢复了平静,冷冷地说:“你是华子良,你出来了?”
皮衣男人怨毒地冷笑一声说:“托嫂子的福,我死不了,自然会出来的。”
秦琴淡淡地说:“你在里边也罢,出来也罢,都与我没有关系。”
“没关系?怎么能没关系?如果不是你这个贱人,我如何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皮衣男人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脸上的肌肉因为扭屈显得异常狰狞。
十年前初入影视圈的夏嫣因其美丽脱俗的容貌一举走红,不但征服了大陆亿万观众,也征服了很多海外华人,华子善就是其中一个。
华子善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每天的主要营生就是泡妞。他见到去新加坡宣传影片的夏嫣后,惊为天人,立即就以各种新奇的lang漫手段,对夏嫣展开了追求。
涉世未深的夏嫣,一直父母的掌上明珠,老师的宠儿,在关爱和呵护中长大,那里经历过这种lang漫?很快就堕入华子善精心纺织的情网中,不顾家人和朋友的反对,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告别影坛,嫁入豪门,并敢名秦琴。也给无数影迷留下了天大的遗憾。
婚后,华子善只过了大半年,便对秦琴失去了兴趣,又恢复了以前的lang荡生活,整天花天酒地,周旋于各色女人之间,完全弃秦琴于不顾。
远嫁海外的秦琴欲哭无泪,这才知道自己在人生的关键路口,做出了一个怎样的错误选择。她和华子善吵闹了几次,没有效果后,终于心死,慢慢地接受了现实。
她开始过自己的生活,在一次参加华人社团活动时,她结识了徐朗,喜欢上了古典诗词。
徐朗是新加坡一所著名大学的古汉语教授,对华夏五千年文化造诣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