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闫东拿腔拿调地说:“那位呀?”
李炜说:“闫局长好,我是政府办的李炜,有件事给闫局长报告一下。”
闫局态度非常冷淡说:“有话就说,我还要开会。”
李炜简单地将今天看到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并就程所长对问题的处理方式,委婉的表达了不满。
闫局突然冷笑一声,说:“李大秘书,你调我们公安局了吗?或者调到了政法委?我没接到文件嘛?”
说完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李炜手中仍然擎着电话,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脑中一片空白。
权力,这就是权力,你虽然有一腔为民做主的心,但你却没有为民作主的实力,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副主任,连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假如你是县长、市长、省长呢?他们还会这么放肆吗?
李炜脑中浮现出那张黝黑的,满脸鲜血的无助的农民大叔的脸,和他可怜巴巴无助的眼神。在这一瞬间,他心中突然生出一道明悟,上天赐给自己天眼,就是为了帮助这些处于弱势的人们的。有人多大的能力,就应该负多大的责任。
自己只有努力获得更大的权力,才可以更好的帮助他们,为他们做主,为他们造富!
他炜的人生理想,在这一刻建立起来了。
多年后,李炜回忆自己的往事时说,多少年来,他一直没有忘记那天发生在永乐公路上的事,没有忘记那张黝黑的,满脸鲜血的农民大叔的脸,和他可怜巴巴无助的眼神。
这件事让他明白,那些为社会提供了是基本的物质生活保障的人,也是这世界上人数最多的一群人,却是这世界上最弱势的群体,过着贫困的,没有尊严的生活,这是不公平的,必须有人要站出来,为他们呐喊,为他们作主,为他们谋求福利。
就是从那一天起,他进入官场的初衷被改变,做一个为民谋福祉的清官成为他的理想,一直坚持到最后。
第一步,就是要帮助刘县长打败钟志刚、闫东之流,还华南一个朗朗乾坤!
“李炜!李炜!你没事?”耳边传来方欣然关心的声音。
李炜恢复了神志,见那位农民大叔和他的三轮车已经被派出所拖走,黄小军的宝马也开走了。路上只剩下他们这辆尼桑。
“咱们也走。”李炜心情沮丧地说。
刚进县城,李炜电话响了,是刘县长的电话:“李炜,你在那儿?”
李炜说:“我就在县城,人民路。”
刘县长说:“那你在那儿等我,我马上就到。”
李炜对方欣然和罗缓说刘县长找他,可能有急事。罗缓说:“那你忙去,我下午就回秦西了,记着给我电话。”
李炜说:“我忙完了就给你打电话。”
方欣然和李炜对望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炜下了车,在路边等了五六分钟,一辆越野车在他身边停下,后车窗降下,刘县长说:“上车,我们去一个地方。”
李炜拉开副驾门正要坐上去,刘县长说:“你坐后边,我们说说话。”
李炜坐进车里,车子启动出城后一路向北。
刘县长说:“我们这次去黄岭见一个人。”
李炜说:“是黄岭金矿的人吗?”
刘县长说:“是,他叫罗启智,原来是黄岭金矿的副矿长,前一阵和江四眼闹翻了,不干了。”
李炜想:看来钟志刚利用屈英英陷害刘县长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刘县长要反击了。昨天他去市上,应该是请示郭书记了。明眼人都知道,华南县官场之所以会团结得铁板一块,是因为他们形成了一个利益联盟,大多数领导都在金矿有干股,金矿就是他们的利益纽带,所以,要对华南官场动手,就必须从黄岭金矿下手。
而黄岭金矿做为华南矿业老大,更是他们利益的核心,刘县长一出手,就直击钟志刚的心脏。
李炜说:“这件事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否则罗启智有危险。”
刘县长说:“是的,这件事,目前只有你和我知道。”
李炜心想,不是还有这位司机刘小强吗?刘县长似乎故意忽略了这么个大活人。
刘县长说完,便靠在坐椅上闭目养神。
罗启智住在黄岭镇罗家村,距县城六十公里,全是山路,用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车子停在一个小院前。刘县车子轮胎气压不够,要去黄岭镇补气。刘县长说:“你一个小时后来接我们就成。”
司机小刘开车走了,刘县长走进院子,院子不大,也就七八十个平方的样子,北面有一栋三层小楼。
院子里有很五个目光冷竣的人,刘县了几句,那个人出去,一会便见一辆黑色桑塔娜尾随司机小刘而去。看来刘县长已经对小刘产生了疑心。
刘县长带着李炜走向一个中年人,给他介绍说这是市公安局的钟武阳队长。李炜说:“钟队好。”
钟队只是点点头,很傲气的样子,也没和他握手。
刘县长钟队问:“怎么样?”
钟队说:“你估计得不错,有人通风报信,送来了两个猎物,我们已经收下了。”
刘县长说:“你们一定要小心,这回我们将他们逼入穷巷,估计他们还会有大动作。”
钟队说:“你放心,他们来多少,我们收多少。”
刘县长点点头,走进小楼,在客厅坐着一个精瘦的男人,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目光看特别,看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