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么说,容成聿又笑了,而且笑得分外开心蛇妖诱爱:相公太难缠。这笑容不同于他往日偶尔挂在嘴角的淡淡笑意,而是一种似乎很真实,很真实的笑。“你这小刺猬,时刻不忘竖起你那一身的刺。”那只是对你!对别人我多温和啊!
“你知道……我怎么回答夏瑾的吗?”容成聿笑了好一阵,终于止住笑,用从未有过的温和口气问道。怎么回答的?那会儿我光顾着伤心失落,哪有心思留下听你怎么回应佳人的心意!
见我不回答,容成聿笑了笑,自顾自地说:“我说……我闻不得香料的味道,只要有一点,我都会浑身不适。轻则晕厥,重则致死。”你……你胡说!这书房里我正点着沉香呢,你要晕厥要致死的话,不会等到现在!
不对,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他是说……他没有收下夏瑾送的香囊?不知为什么,这个念头让我打从心底里暗暗窃喜。
见我回过味来了,容成聿接着道:“虽然我现在不能同你说太多,但你须记得,对于夏瑾,我绝没有抱着任何的遐思,无论日后发生任何事,你都必须记得这一点。”容成聿的语气有些强迫,照例来说,听了这样一番话,我应当会反骨突起,愈发不满才对。但事实上是,这次我一反常态的没有回嘴,而是默默点了点头。
我的乖顺让容成聿很满意,他复又伸出左手,在我面前摊开。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从袖口里取出了那只香囊。偏过脸胡乱塞进了他的手心里。“没有夏瑾的手艺好,你若是嫌弃便算了。”容成聿。没有说什么,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一会儿,便将它塞进了袖口。
“尹姑娘,有些事,虽然明知可能会万劫不复,但我不能停下。若是因此而让你伤心难过,请相信这绝非我所愿。希望有一日,我可以没有那么多顾虑……算了,天色不早了。在下告辞。”
容成聿说走就走,在还我傻傻望着洞开的门时。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菡园之外了。
总是这样,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忽远忽近,忽冷忽热。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甚至从不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关于我,关于我们。
慢慢走出书房,站在夜幕降临的院子里,吹着习习的晚风。我望着天上那冰冷的月。心中没由来的感到一丝恐惧和绝望。黑黑的夜幕像一张巨大的嘴一样,藏着即将吞噬一切的诡谲,而渺小如我。除了等待,除了接受,无能为力。
容成聿,你选择了义无反顾地循着那条路走下去,那我,究竟是应该忘了“我们”,义无反顾地走自己的路,还是,义无反顾地陪着你沿着你选的那条路走下去?我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承诺,只要你能给我一个答案。一个答案,足够支撑我所有的义无反顾。
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转身回了房,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一点睡意,生生被门外的嘈杂声打断。无奈地从床上起来,洗漱打理了一番后,我推开门打算兴师问罪,一开门却见到了一位陌生人。一位漂亮的姑娘。
虽然不知此人身份,但我相信,这皇宫之内但凡着装鲜丽的,大抵都比我有权有势,这样的人,不管瞧着年龄身份如何,见了面是一定要拜的。是以,我赶忙走上前,福了福身到:“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尹月失礼了。敢问姑娘是……?”
这漂亮姑娘看起来气性不小,见我过来,便不再搭理身边的小遥、画柳画竹,转向我,嘟着嘴说:“这就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尹月尹大小姐啊!我看除了脸蛋,其他的也不怎么样嘛!这么笨,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先认错,真不知哥哥瞧上你哪一点了!有胸无脑!而且还起床这么晚!”
这、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说话呢!居然说我笨!我笨?还说我有胸无脑?我、我好歹还有胸呢,你、你连胸都没有!
强压下怒气,我笑着问:“敢问姑娘的哥哥是哪位公子?尹月可曾认识?”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好像说你哥哥瞧上我了。那可真不错,正好我可以撺掇着你哥好好收拾收拾你这不会说话的丫头!哼,居然敢说我笨!你难道不知道尹大小姐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吗!呃……假装,至少我假装是这样的!
小丫头叉着腰,又瘪了一下嘴,露出一个“你真没见过世面”的表情,爱搭不理的说:“我哥哥是止郡王,你想起来了没有?”止郡王?那个在宴会上偷笑的潇洒郡王?唉,真是世事难料啊,那样一位纵情山水潇洒倜傥的郡王,居然有这么一位刁蛮的妹妹。
对了对了,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上次宴会上止郡王还说来着,他家的妹妹又找了些江湖术士学拳脚,结果伤了腿,在家且养着呢。照今儿这个情况看,他这妹妹的伤怕是好了,不但好了,还攒了一堆精力没出使,跑我这儿撒野来了!玉帝啊,我真心希望她的腿能好得慢些慢些再慢些。
这丫头叫什么名儿来着?让我想想……似乎……好像……是叫……陵嫣?
“失敬失敬,原来是陵嫣郡主驾临,是尹月怠慢了,还望陵嫣郡主赎罪。小遥,去沏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来,再做几道精致的点心。陵嫣郡主,您这边请。”我努力做出一副对她惊为天人的样子,引着她往小亭去,对此她显然十分受用,趾高气昂地瞥了我一眼便向前去了。
待她在小亭坐下,嫌弃了一会儿我这里的茶如何如何难喝,小遥的点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