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不可遏,心中默念柳叶飞花的要诀,手已暗暗摸向袖中的针,就在我手起针落之际,忽一红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眼前飞过,如红叶般飘落在我与那男子之间,左手一挥便尽数接下我抛出的针,右手直取了那男子的面门遇妖gl。我只觉得眼前一花,随着一声惨叫,那男子便嗖的飞了出去,接着倒在了地上,连打了几个滚,衣服上沾满了灰土,脸贴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突有奇人从天而降,围观的人们轰的一声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我定睛一看,此时背对着我的红色身影,怎么越瞧越觉得熟悉?身姿窈窕,一袭红裙,黑发及腰,发别三支长钗,耳际一朵大丽花妖娆妩媚……这、这不是红夙吗!
正在我猜测之际,那人慢慢转回身来,一张芙蓉般娇艳婀娜的面孔映入眼帘,这不是红夙,又是哪个!
“妹妹,许久不见,你出落得愈发标致了。”带着雍容妍艳的笑容,红夙风情地转了个身,袅袅娜娜地朝我走来,腰间的一串银铃随着她的步子,一下一下的清脆作响,血色的红裙如水般流转,让人不禁随之心神一荡。
“红夙姐,好久不见了!”我一时惊诧,怔了半晌才道。“喏!”红夙说着,将她的左拳伸到我面前,晃了晃。我犹犹豫豫地伸出右手,摊开手掌,红夙一松手,一阵轻微的碰撞声传来,方才我丢出去的那一把针逐个落在了我的掌心中。
暗暗惊叹红夙深藏不露的武功,我默默合住手掌,将针藏回袖间。红夙又靠近了我一些,对我耳语道:“妹妹。这套功夫你以后最好不要妄用,若没有勤于练习,骤然使用,伤不得敌人不说,反会伤及自身。”红夙在我耳际呵气如兰,短短的一句话,说得我如醉春风。
见我认真的点了点头,红夙向后退了一点,打量着站在我身边早已傻了眼的陵嫣,绽出笑容:“真是个水灵的小丫头。白白净净的招人疼!只是,姐姐奉劝你一句。性子直不是坏事,可若因为性子太直而伤人伤己,便是不值当了,有些时候,迂回才是正法。”
陵嫣眼睛睁得很大。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后,唤了声:“神仙姐姐……”闻言。红夙立刻笑了起来,右手自然地抬起,略略掩口,水色广袖里的纤细手腕若隐若现,美不胜收。
的确是个仙女般的人儿!
“小妹妹你别取笑我了,我……”红夙正要往下说,面对着她的我看到方才被她打倒在地的那名男子不知何时挣扎着爬了起来。奋力地朝着红夙丢过来了一枚暗器,动作快得让我甚至看不清那暗器究竟是何物。
我甚至来不及喊出一句小心身后,红夙像是能够看到身后一般的,行云流水地转过身去,广袖一舞。裙摆一转,再抬起手腕时。方才那男子丢出的暗器已然稳稳地被她捏在了手心里。这次我却是看清了,那暗器竟是一枚袖箭!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还是一枚啐了毒的袖箭,因为箭的顶端黑得发亮,透着一股邪气。
一个普通的市井地痞怎么会随身携带啐了毒的袖箭?我心中满是狐疑。红夙已然手拿袖箭,施施然地走到了那男子面前,婀娜地抱着臂,红夙站定了步子,低头俯视着那男子,柔声问道:“背后偷袭,君子小人皆不齿之,不知你是那路英雄,身藏毒箭,意欲何为啊?”
红夙的声音明明甜腻而芬芳,可听起来,又偏偏觉得字字冰冷,句句锋利,让人心生畏意。那男子明显地被震慑住了,倒抽了一口凉气,憋了许久,才不死心的回了一句:“臭娘们儿!你管老子那么许多……”
那个“多”字还未说完,只听“啊”的一声,那男子立刻蜷缩成了一团,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起滚来,边打滚还边嚷嚷:“啊……臭娘们儿!你对老子做了甚!大丈夫光明磊落,行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算什么好汉!”
红夙倒是一脸不以为然,轻轻将一缕碎发别在耳后,红夙笑盈盈的道:“嗯?我什么都没做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做什么了吗?你有证据吗?信不信我拉你去见官,告你无赖好人?”没想到红夙来了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围观的众人轰的一声全都笑了起来。
红夙笑意不改,接着到:“大丈夫是不是光明磊落,我可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可不是什么大丈夫,也不是什么好汉,况且,如今有些所谓的大丈夫,好汉都已干起了偷鸡摸狗偷偷摸摸的勾当,我一个柔弱的女子,又怎么敢妄自称一句光明磊落呢!”红夙此话不仅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还暗骂那男子不是男人,真真是好毒的一张嘴!我在心中暗暗赞了一句。
地上的地痞被骂得隐隐晦晦,明知被人骂了却又反击不得,一脸的郁卒,没郁卒一会儿,却又打起滚来,一边打滚还一边嗷嗷的叫,惹得围观众人哈哈大笑,连陵嫣也会过神来,破涕为笑。
瞧着那地痞一脸痛苦,挣扎不已的模样,我暗暗猜测,方才,红夙恐怕是趁着那地痞不注意,撒了什么毒在他身上,从他痛苦的情状来看,这毒用的定不是什么温和的方子。
红夙不再说话,放任那地痞满地打滚,脏话乱喷。过了大概不到半刻的时间,那地痞便老实了,虽然仍是疼得满地打滚,嘴上却是终于有了个把门儿的,不再浑话乱喷,而是一路姑奶奶姑奶奶的叫着。
“姑奶奶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江湖前辈,冲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