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含烟呵呵笑出了声,遂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字体,抖开递到了皇后寒汐云的眼前,“皇后,臣妾刚刚忘了拿一样最重要的证据出来了。既然轻羽是天罱人氏,那这张以轻羽为主称的字纸又是怎么回事呢?皇后可认得,这上面的字体。”
说完,羽含烟收回纸条放于眼前,喃喃开口,“这纸条上的字,可是用昭夏字样写的呀。轻羽乃天罱人氏,又如何写得出一手昭夏字样呢?她可是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呀,敢问惠妃,这纸条该如何解释呀?”
羽含烟倏的转身,看向微微有些怔愣的冯岚。冯岚一惊,转头看向皇后。
皇后在看清羽含烟手中的字条后,惊得双眸溜圆。
那张字条她当然认得,正是她让冯岚以轻羽的名义写一张字条给羽含烟的。那暎还是冯岚在自己的俪坤宫写的。本以来自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冯岚断然不会出错,可竟然没想到,冯岚竟然会写得一手昭夏字样的纸条让人送给羽含烟?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冯岚会如此的愚蠢之极,做出这等严重的纰漏。
羽含烟不解的看着皇后,眉眼弯了弯,“皇后,你似乎很震惊?”
寒汐云突然转回头,讪讪的扯了扯嘴角。“本宫何以要震惊。”
羽含烟笑而不语,看向冯岚。
“放眼整个天罱皇宫,能识得昭夏字样的在场的不出几人,能了解本宫只识得昭夏字样却不识得天罱字样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惠妃,你没什么话要向本宫说么?”羽含烟的脸色突然变得冷冽起来,这暤乃,和寒汐云更是人似且神似。顿了顿,羽含烟看到那名宫婢仍站在那里举棋不禷眼里的神色更是降下温来。“怎么,本宫说的话你听不懂么??
那名宫婢吓得一骨脑的跪到了地上,向着太后连连磕头,嘴里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后刚想开口,羽含烟突然上前几步走到了那名宫婢的面前,指着她道,“违背本宫的意旨就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所谓识实务者为寇,既然你如此的冥顽不灵,本宫便将你遣去浣衣局好好的反思己过。在场的若是有人想要替她求情,本宫一律会一一处置。若是你们有谁不服,大可等君上回来后上奏君上请君上来定夺。不管日后君上如何处置本宫,本宫都一一承受。”
所有的退路都已堵死,就连太后和皇后也是无话可说。
墨夜娶羽含烟的当天,的确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过让太后养尊处优让皇后安心养胎的话,并让羽含烟管治整个后宫的。
原本寒汐云的目的只是想要治羽含烟于死地的,可如今羽含烟绝地反击,更是打了她们几个一个措手不及,没有人来得及想怎么回击羽含烟。
那名宫婢仍跪在地上,羽含烟一声斥喝,“还不快退下。”
被羽含烟如此凌厉的语气训斥,那名宫婢终是抵抗不了内心的恐惧,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袖掩面呜咽着跑出了后宫。其他站在那名宫婢左右的宫女均吓得低下了脑袋,羽含烟抿了抿唇,眉头皱了皱。
“小翠,你去请提刑官过来给轻羽验尸,若是不想被遣到浣衣局做苦力,就不要再让本宫多费唇舌了。”羽含烟轻而缓的说着,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无比,众宫婢都听到了耳朵里,均噤若寒蝉。小翠错愕的看了羽含烟一眼,转头又看了看太后,见太后又眼平视前方根本就没有想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小翠知道,连太后都默认了。小翠微微福了福身子,语气有些低沉,“奴婢这就去,娘娘稍候。”
太后冷眼睨着羽含烟,眼神在空中与皇后寒汐云的视线碰触在一起,二人均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将视线转移了开。
手中的纸条咯得皮肤微微生疼,羽含烟将纸条凑到灯笼前细细的观察着。
“纸质细腻平滑,做工精细,厚度适中且颜色雪白,此乃上好的宣纸。宫中的宣纸一般分为上中下三等,君上及太后、皇后用的是最上等的宣纸,也就是本宫手中的这种颜色最为纯白的纸质,而中等的宣纸则是分到了各妃嫔的宫中和宫里的各个军机要处及四房重地,最下等的则是分到了敬事房供太监和宫女使用。以上种种,都告诉本宫,这么好的宣纸写出来的纸条,必是君上、太后和皇后所有了。君上离宫不在皇宫,自不是他写的;太后宫中的墨都带有檀香可这纸上的墨汁并没有如此香味,也非太后写的;至于这最后一个嘛.”
说完,羽含烟顿住了话头没有说话,只是将纸条放到了寒汐云的跟前。
“不用本宫说,皇后应该心知肚明这纸条是出自何处了。”羽含烟浅浅的笑着,笑容温和如玉,寒汐云听到却如遭雷击。
“凤妃大胆,竟然敢污蔑本宫。”寒汐云颤着身子气得浑身发抖,一张圆润的脸蛋却显得格外的阴冷,在这搁着尸体的后院,更是显得阴气森森。
羽含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是不是皇后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寒汐云隐于袖中的手不自然的握了握,有些紧张,手心都不由得沁出了冷汗。
听羽含烟如此笃定的语气,她似乎很有把握似的。
太后站在一旁看着羽含烟,眼里有着浓浓的探究的神色。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羽含烟是一个愚笨的女人,只是想要趋炎附势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罢了。可今晚这短短的半个暢剑她竟然像是重新认识了羽含烟一般,那种在最开始看到羽含烟暠憔醯盟深不可测的感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