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夫人挂上电话,看见关浩从里面出來了,她连忙上去,问:“怎么样了?”
关浩眉头紧皱着,“伯母,上次我和雷焰说过了,她不能再感染了,这次是命大,要是迟个半天,小命就沒有了花开富贵在农家。”
他看了看里面,然后往走廊的位置移了几步,雷夫人会意,也跟了过來,关浩低低地问,“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題,方才小嫂子死活都让人不告诉雷焰。”
雷夫人沉默着,略抬了抬头,“就照她说的吧!心里还是沒有放开啊!我会劝劝她的,你去忙吧,这次谢谢你了。”
她知道如果不是关浩及时,暖夕的病不会得到很好的控制,再者,消息也很可能泄漏,这对雷氏不会是好事,好事者只会更加捕风捉影,加上昨天的事,大概可以写成一本豪门恩怨录了悠然山野间。
关浩笑笑,“伯母这样说就是见外了,再说,这医院,雷氏也有不少股份,谈不上帮忙的。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了,只是时间不要太长,她需要休息。”
雷夫人浅笑着点点头,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來。
她走了进去,暖夕静静地躺在那里。
李婶见了,轻声说:“少夫人真是可怜。”----跟了少爷就沒有过过几天好日子,她后面的话不敢说出來,怕夫人听了生气。
雷夫人点点头,坐在床边,轻叹了口气,“是啊!雷焰那孩子,从小也霸道惯了,就是爱上,也是这般地狂烈,这要叫一般女孩子,早就受不了了。”
也亏得暖夕这孩子倔,才受得住,话虽这样说,但是人也这般地躺在这里了。
李婶宽慰着,“要是一般的女孩,少爷也看不上。”少爷要是随便一点,不早就结婚了,那林慕莲小姐缠了那么些年,少爷也沒有动心,那温小姐,人也是不错的,夫人都比较喜欢,少爷不也说不娶就不娶,自己娶了想娶的,也不珍惜,活生生地让人家受罪,现在的年轻男女,真正叫她老婆子看不明白了。
雷夫人不禁也悲从心中來,用手拭了拭眼角的泪,“这孩子,已经够苦了,叫我怎么舍得再苛责于她。”
“她在上车的时候,还对我说,她沒有做对不起雷焰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段时间,她的眼睛,她的心情全是围着雷焰转的,我哪里会不清楚她的心事,只是雷焰也是叫我伤心了,竟然叫暖夕看见了荒唐事。”雷夫人的心里雪亮着。
“你说,哪个女人看见了不火,正好林家那小子过來,带走了暖夕,他本來就是雷焰心里的一根刺,被人那么一说,心里更是窝火的,这一闹,把好好的感情给闹沒有了,怕她这回要回心转意,难呢!”雷夫人担心地说。
“那夫人觉得少爷是怎么想的呢?”李婶跟着问。
“少爷!他啊!是真的少爷脾气,先是对人家发火,他心里明白暖夕不可能做那种事,他只是介意暖夕和林家那小子在一块,他希望暖夕跟他解释,最好和林慕夜老死不相往來,可是,他又放着自尊不说,你说,这样下去,日子能过得下去吗?只有互相伤害!”雷夫人轻叹了口气,她这一生,有些事情再难挽回,她不想看着儿子和媳妇也走到那一步。
“夫人不必太忧心,等少夫人好了,夫人再好好开导,我看少爷还是很爱少夫人的,加以时日,总会好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少奶奶的身体养好了。”李婶安慰着。
“希望如此!”
主仆俩目光同时投向床上那张病容,心里都心疼着。
十天后,暖夕出院了,出乎雷夫人的意料,她出奇地平静,配合医生治疗,然后努力地吃下各种补品,气色很快便好起來了。
雷夫人正在喂她吃一碗银耳燕窝,看见暖夕吃下最后一口,笑着,“这是最滋补清肺的。”
这时,李婶从外面走了进來,“夫人,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司机等在外面呢!”
雷夫人放下手中的碗,望了望暖夕,然后回头对李婶说:“你先出去吧!一会儿就出來。”
李婶明白,退了出去。
雷夫人拉着暖夕的手,有些为难地说:“按理说,我不应该扣着你了,该让你们自己去过,但是你现在这样,我哪里放心得下,雷焰又不在国内,所以……”
暖夕的手覆在雷夫人的手上,轻声说,“妈,我明白了,我和你回去。”
雷夫人露出一抹浅笑,摸了一下她的黑直发,“我就知道你懂事。”
暖夕垂下眼帘,“我想回家之前,去疗养院去看一下蕾蕾,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只能一会,你还需要休息。”
暖夕轻声说:“谢谢妈,我知道。”
雷夫人叫了人进來,留下两个佣人收拾东西,另外的人跟着一起走。
雷家共出动了五辆车子來接她,暖夕知道雷夫人故意作此举,好不叫下人看轻她,心里有些感动,望着雷夫人的目光中也多了些温情。
到了疗养院,她回过头,对雷夫人说,“我想一个人进去。”
雷夫人凡事都依着她,只叫人跟着,在外面等着。
暖夕推开病房的门,里面依旧。
她慢慢走进去,轻掩上门。
她把带來的百合换上,然后轻轻地坐在床边,手指轻轻地抚着蕾蕾的脸,眼泪就那样掉了下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你可以不去想不去听,可是我,却不能不活下來,因为,我欠了你,欠了妈,欠了你哥哥,我不能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