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夕一下子急了,立即走了过去,用手阻止他手上的动作,“不要王爷姐夫,抱错人。”
她看着他,目光有些哀求。
黄俊的眼从她的脸上移到她覆在他手上的纤手,沒有再动,半响,才有些低沉着声音问:“给我一个理由。”
暖夕放开他的手,眼里闪过一丝迷离,“我在离开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这辈子再也不见他了。”
“你知道吗?我不想离开,可是,这不是我能选择的。”她看着他,“不要告诉他,这对他,对我都太过于残忍了,我走了,也许他会难过一阵子,可是,我回去了,这辈子也许都不会有安宁的日子,黄俊,你不是很忠心吗?听我的,我回去对他沒有一点好处,反而会带來灾难,我求你不要告诉他。”她最后的话已经接近哀求了。
黄俊的喉头松动了一下,俊秀的眉拢起:“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她带着泪缓缓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无力挽回,就让它过去吧!”
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因为她怕林慕莲会狗急跳墙,她会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
“如果你告诉他我在哪里,那么,我会再走,你也不希望我一直活在阴影里,成天东躲西藏吧!”她认真的看着他,要他的一个保证。
黄俊的眼微微地闭了闭,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清明,他想他已经了解了她的决心,也知道这其中必然是有一些总裁也不知道的内幕的。
“你放心,我不说就是了。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总裁一个电话,他现在真的很不好。”黄俊正色说。
“他怎么了?”暖夕咬着唇,忍状将哭出的声音。
“他一天工作二十个小时,都不回去睡觉,累极了就在休息室里躺一下茅山传人。”他顿了一下,“他的伤不但沒有好,还恶化了,却执意不肯去医院。”
“那怎么行?”暖夕着急地说:“你不劝劝他?”
黄俊的脸上出现一抹异色,他望了她的神色一眼,“你该知道,总裁最需要的是什么。”
她退后一步,知道黄俊并沒有放弃对她的说服。
“我不会回去的。”她退后一步,故作冷酷地说:“他扛不住了,会去医院的。”
“是吗?如果他不去呢?少夫人能眼睁睁地看着总裁糟蹋自己的身体?”他的目光带着一丝的探索,让暖夕几乎是无所循形。
她不自在地背过身去,拼命压抑下自己的泪水。
“情况严重了,自然有人会照顾他的。”
“他需要的是你。”黄俊略带深意地说,“少夫人,你好好想想吧!你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一抹眷恋,但很快便又消失,她从不不是他的,既然不属于他,那么就不要去想。
“我走了,顺带告诉你一件事情,总裁把离婚协议书给撕了。”他也是那天走进去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的。
“是吗?”这不重要了,也许有一天他厌弃了她,主动要离……
那时,她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暖夕承认自己想到他有可能在某一天,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心里就觉得刺痛万分----
这一生,她无法摆脱的痛!
到了夜晚,她有些失魂落魄地走进自己的屋子,这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套房----一个单人间,一个连着阳台的小厨房和一间小到不能再小的浴室,只能勉强地挤进一个人淋浴。
但是这里给了她平静,在这个简陋的地方,她可以无阻碍地思念他,她的丈夫。
她走的那一天,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林慕莲,问她满意了沒有。
林慕莲沒有说话,只是沉默了一会便挂上了电话。
暖夕知道自己问这话的时候,是愤怒大于悲伤的,她宁可失去一条腿也不愿失去雷焰,可是,她却连选择的机会也沒有。
沒有人问过她,沒有人可以帮她改变命运,在遇到雷焰的开始到结束,她一直在受着命运的摆布,挣脱不了。
现在,她离开了,可是心还沒有离开,她的心,还放在那个时时牵动着她神经的男子身上。
在每个夜里纠缠着她,难以入睡。
暖夕洗完澡,穿着一身两件式的睡衣,秋意正浓,已经感觉到一些些冬的气息了。
她沒有盖被子,只是抱着膝盖,望着窗外的明月。
她走时,夜晚只是一个小小的月牙,现在,都已经满了,这半个月,她身心俱疲。
白天,她很乐观地生活着,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正在一点点地消耗她的生命,沒有雷焰,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她好累,好累了!
两行泪从她的眼角流下來,雷焰,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是,爱惜你自己吧!这是我唯一牵挂的。
暖夕想了一下,迟疑着拿起床头的手机,她看了很久,终于开机。
手指飞快地按了几个号码,像是怕自己后悔一样的快。
电话接通了,她有些干涩地说:“妈,是我。”
那边传來雷夫人的惊呼声,“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对不起,妈,都是我不好,我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暖夕已经失声痛哭出來。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好好说吗?你一走了之,想过雷焰吗?”雷夫人心疼儿子,但也心疼媳妇,“再说,你一个人在外面,吃得用得穿得,都不如意,你叫我在家里怎么放心得下來。”
“暖夕,回來吧!雷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