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跟前,赵四吓得要死,那个人影居然就是夏天。他没有带雨伞,浑身淋得像落鸡汤似的。赵四忙停下车,一把打开车门,夏天也没看清是谁坐上来一个劲地说:“我以为秋雨大不了,哪晓得……”
等赵四喊他一声舅老爷,他才看清原来是赵四。
夏天眉头微微皱起,身子就马上矮了下去,双手搂着腹部显出很痛苦的样子。
“老爷,您怎么啦?是不是被雨淋着了?”
夏天点点头,脸色跟着苍白起来。
“您真是的,您在家里等着不是很好么?”赵四着急地埋怨着,生怕看到如雪责怪他的眼睛。
夏天继续哼着:“我想一个人走走散散心,我心里乱的很。”
“哦。”赵四明白了,心里竟然有了共鸣,他似乎明白了夏天的心思,“走走也好。”
“就是,哪晓得半路上肚子就疼起来了,只好往家走。哎,想看看江边的风景都不行。”
赵四一听急了:“什么?舅老爷,你身体不舒服?要不我送您去医院吧?”
夏天强忍着疼痛,笑道:“那怎么行?难得我女婿孝顺请我望江楼喝酒,我怎么可以不去呢?再说,我要是不去,弗洛会对如雪误会的,我还是去吧。”
赵四心里更懂他的心了:“那好,我们这就去。”
“好。”夏天说着就靠在沙发椅子上,浑身蜷缩着。赵四从倒光镜子里看的出来夏天很痛苦。他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这感觉就是做父亲的感觉?他想不明白,他没有孩子,他不知道一个父亲是不是这样对孩子的: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会为了孩子不顾一切?
车速飞快,照这样下去,再过几分钟他们就可以在望江楼上赏景喝酒了。
“哎哟哟哟……”夏天突然大声哼了起来,脸上豆大的汗珠流淌下来,就像溪流一般滔滔不绝。
赵四见状不妙,猛地停下了车。
“舅老爷,我们还是赶紧上医院吧。”赵四调转车头,夏天却在一个劲地叫着:“不行,不行,我可以坚持。”
“不行,您要是有事情,我没法向如雪说。”赵四不由分说掉过车头又冒着大雨冲向市里。
弗洛听完了其中的经过,手中发烫的手机跌落下来,他人也跟着跌坐在沙发上。那是真皮沙发,现在弗洛坐在上面却是如坐针毡。不过弗洛不清楚的是,赵四却省略了某些关键的部分。
“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秦岚很紧张。
弗洛摇摇头:“应该不会,赵四说他满头是汗,痛苦万分,看样子不像是装的。”
秦岚冷笑道:“不管是不是装的,我们马上去一趟医院不就清楚了?
“对,马上去!”
市医院里,赵四正着急地搓着手,不停地向楼下张望。他远远地看见弗洛他们进来了,赶紧下楼去迎接。
“他怎么样?在哪里?”弗洛急急忙忙地冲上楼,秦岚跟在后面都觉得气喘吁吁,他很惊诧病怏怏的弗洛哪来的这般力气。
赵四忙引着他们进入病房。
病房里,夏天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他的脸色和身上雪白的床单一般,眼睛眯缝着,脸显得很瘦削,精神很憔悴。不过,他感觉到有人进来,眼睛就猛地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