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只能让她愣愣地看着那具尸体,然后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虽然已经年满十八,从法律上而言可以被认定为是一个成人了,但她在这之前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天朝高三生,生活平淡无奇、长辈们身体安康,身边的人也没有谁发生过什么意外。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死亡。
甚至对方还有着和她相同的容颜——这可能是一般人都没有的“待遇”——虽然这种“待遇”,她宁可不要。
她想了想,再一次伸出了依旧还在颤抖着的手,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从那个少女身上找到什么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毕竟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个了。
一边这么做着,她却是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她们千万不要拥有着相同的名字。
应该说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能证明少女身份的东西,最终还是被原本并不抱什么希望的她给找到了。
那是一张驾照,驾照上的少女和躺在她面前的人一模一样,只是她眼前的这个少女像是睡着了一般,而照片上的女孩则是笑得轻轻浅浅。
一直好奇对方的眼睛长什么样的她,也终于知道了少女的眸色,那是像经过了多次雕琢后的橄榄石一样,清澈通透。
不过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
驾驶证上的名字才是她目前最在意的。
然后她看见了,那个少女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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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岁的江雾阴沉着那张可爱的娃娃脸猛地从床上坐起,晨曦的微光奋力地钻过靛蓝色的窗帘撒进了屋内,在精致的地毯上投下了一道道深色的痕迹。
她抓了抓头发,然后又直直地倒在了床上。大约是过了五分钟左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从床上弹起,扭过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钟,时针与分针此时此刻俨然成了一条直线……
“才六点啊,”她揉了揉头发,脸上的无奈稍稍地缓冲了一下之前的阴冷,但是摆在那张只适合微笑的娃娃脸上,多少还是有些不怎么协调。
距离当初那件事的发生,已经有整整五年的时间了,她原以为这五年内发生的好似漫画情节的故事,足以将那件事情封尘。谁知道五年过去了,她依旧无法忘记来到这个世界时,最初的场景校园全能高手。
与她长相一致的少女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她掉落的草地上,乍一看只会认为她是安详地睡着了——如果不知道那个安睡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的话,一切就都是那么的美好。
茵茵绿草、郁郁葱葱的青森,属于夏日的风轻轻拂过,斑斑驳驳地树荫打落在穿着白裙安睡的少女身上,这原本应该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画卷。
只是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原本应该是值得记忆的美丽画面一直出现在她的梦中,周而复始地播放着,成为了她难以湮灭的、最可怕的梦魇。
江雾想自己就算是要再睡一个回笼觉,大概也是睡不着了,于是索性起身,慢慢地换着上面派发下来的制服。
虽然这身衣服和这栋建筑物内的大众制服在细节上有些区别——那件所谓的大众制服可以说是难看到了极点,简直和太空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她身上的这件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说得难听点,不过是屎和屎壳螂的区别罢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或许是正确的,即使过了五年的时光,她慢条斯理的动作也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可能再给她一个五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不疾不徐,有的是时间的她换完了衣服,转而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戒指。
靛色的鸽子蛋和一对银色的翅膀,简单的设计却让江雾一直认为这枚戒指和那些太空服一样的恶趣味。
她并不喜欢这种东西——虽然据说现在外面要抢这种戒指的人多得是,尤其她的这枚还是这种戒指中最为特殊的一款——但是这在她的眼中,持有这枚戒指,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危险。
就算这东西并不是炙手可热,放平时江雾也绝对不会把它戴在手上,因为这看起来就和暴发户似的。
没事戴这玩意儿出去让人抢的是傻子。
只可惜她就算不想当,也必须成为那些“傻子”中的一员。
因为这毕竟和她的制服一样,都是上头发下来的,也是出入这栋大楼内某些特殊房间的唯一凭证,江雾就算心里再怎么不喜欢,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这枚鸽子蛋戴在了右手食指上,就如同她不情不愿地每天穿上这身制服一样。
傻子就傻子吧,反正也不止她一个。
整装完毕,她步速极慢地把自己挪到了盥洗间。
大概是受到了之前的梦的影响,江雾在洗漱的时候神志还处于迷糊状态。
当眼前一阵发黑的她透过镜子看见那上面的倒映的人影时,平日里一直被隐藏着的十手就这么下意识地甩到了镜子上。
当然,这也不能怪她。
因为那张脸和梦中的那具尸体,依旧是一模一样。
如果说五年前她的娃娃脸与那具尸体相比,还有些年轻——虽然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那么在这五年中,她的脸可以说和那具尸体变得完全相似。每当她看见自己的脸时,就会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
在五年前她从未想过,当时发生的事情会在今后变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