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状的火焰在森林里的夏风中轻轻地摇曳着,她的左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匣子,她瞪视着眼前的男人,然后将火焰输到了匣子中,“再说我今天约你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和你谈这件事的。”
如果不是他用风淡云清地的语气说什么“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她也不会炸毛,然后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只是今天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这个男人的敌人。
不过既然决定对他为敌,那么不如速战速决。
反正横竖都是死。
从匣子中出现的八面带着靛色火焰的镜子将他们两人围住,或者说是困在了一个独立的空间里。
江雾随手将手中那个被打开的匣子丢到了一旁,然后右手持着十手,静静地看着对面依旧默不作声的男人。
他的沉默让江雾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
的确,如果论战斗力的话,她并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无论有没有火焰作为辅助。
江雾轻轻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由于这八面镜子起到的隔绝的作用,她在这个空间里已经闻不见外面属于森林的味道了。
(真是有点可惜呢,都已经是最后了。)
她这么想着,抬手将附着着靛色火焰的十手指向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其实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
从云雀恭弥的手中活下去。
因为这个男人对待敌人,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我想您应该知道我今天的来意,彭格列云守,云雀恭弥先生,”她的视线向他戴在手指上的彭格列指环望去,“想必您也知道了吧,我的首领已经对彭格列指环的持有者及其关系者下了格杀令,很抱歉,您就在名单之上。”
换成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公式化的语气,江雾却暗自在心中叹着气。
这种官腔一点都不适合他们两个。
她说不来,他也不屑听。
从很久以前——甚至久到她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起,江雾就一直认为要打要杀就不要那么多废话,提着武器直接上不就好了。虽然这个观点和她慢吞吞的性格一点都不符,却意外的和云雀的想法……或者说作风一致。
只是没有想到,如今面对着云雀,她居然要说着最不适合他们两人的话语,来分清他们之间的界限。
讽刺至极。
“这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任何匣兵器在这个空间里都无法使用,”她继续进行着在他们眼中都不必要的说明,“当然,这里面的氧气也是有限的。虽说这是硬度极低的雾构筑出的空间,但是如果您要打破这里就必须背对着我。可惜……您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将长长的一段说词念完之后,她吐了一口气,指着男人的十手上,靛色的火焰突然又加大了许多,“我想,您应该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吧,云雀先生。”
云雀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她许久,最后那似乎没有波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江雾明白,这是他面对即将被他咬杀的猎物时才会有的笑容。
“哇哦,看来还真是一个不怕死的草食动物呢。”被紫色的火焰包裹着的双拐出现在了云雀的手中,“但是胆敢碰坏并盛的风纪,咬杀。”
他终于还是对她说了这句话,用对待敌人的语气,开始了他们之间的战争。
其实江雾很清楚自己的体术并不是很好。
毕竟她一直到十八岁都是和天朝广大与应试教育奋战的莘莘学子没有什么区别,也和很多天朝女生一样讨厌着体育运动,八百米考试从初中起也都是刚好踩在合格线上。一直到了穿越以后,准确的说是被白兰从复仇者监狱里赎出来以后,才开始接触所谓的战斗。
只是毕竟是十八岁才开始锻炼的身体,和从小到大咬杀了无数人的云雀完全没有可比性。
战斗不知不觉过了二十分钟,这是江雾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她本以为自己会在最初就被云雀一拐子抽死,可看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放水。
她忘记是谁说过的,大抵是说云雀恭弥这家伙最不懂的,就是在战斗中如何手下留情的艺术。
镜子所构成的空间里的氧气含量在逐渐的减小,江雾的集中力也开始因为呼吸困难而涣散,但是云雀并不是她分散注意力就能摆平的对手。
果然,她的腹部随即就被拐子狠狠地砸中,江雾在咳出几口血后顺势向前倒下,只是在她将倒在云雀身上的时候,手中的十手变成了一把长矛,狠狠地从云雀背部扎去。
她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感觉到幻术所变的武器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腹腔,江雾一边咳着血一边露出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望着云雀,“别忘记,我可是你最讨厌的幻术师啊。”
幻术师最擅长的,就是欺骗。
她不知道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学生的她,为什么在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就会拥有幻术这种“超能力”。
但是她却知道,不管是什么力量,只要它存在,就一定有它的用处在。
伤害他人的力量,保护他人的力量。
欺骗他人的力量,信任他人的力量。
无论是光的一面还是暗的一面,对于这个世界而言都是必须的,有光的地方必定就有影子,两者缺一不可。
她拔出已经变回十手的武器,已经被染红的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