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呢,娘亲不善针线,自己从六岁才开始拈针,还没有地方吃小灶呢?
这话说出来就是打了娘亲脸面,怀瑜只有认错的份儿了。
白氏推崇那位女先生,怀瑜却不大瞧得上,才艺双馨是不错,却是贤良淑(钱),是个缺德的货色。暗的受了童罗氏的银子,每年的乞巧节绣品比试,都是怀珠与族长家的孙女儿怀珑轮流做状元。
怀瑜自认不拔尖,但是怀瑗的绣品精美无比,无人可比,却从未得过头名。
再有那次中秋赏莲,怀珠看中自己一支并蒂白莲,强行索要,自己不乐意,她竟然把自己挤得落水,虽然船娘搭救及时,自己生命无碍,却是吓得不轻。
梁馨却昧心责备自己不知道兄友弟恭,姐姐喜欢,妹妹就该双手奉上。
真正强盗规则!
原本怀珠一人之错,竟然惩罚自己也跟着抄写女戒一百遍。真是糟蹋好名字,名唤梁馨。改做姓吴,无良心倒确切了!
闺学怀瑜是不准备上了,该学的前生已经学过了。至于如何出来,如何打发闺阁时间,怀瑜自有主张。
怀瑜眼眸贼亮,至于这个主意嘛,还是要从爷爷身上来。
怀瑜心里算盘珠子拨打的噼里啪啦,嘴上却应承不迭:“知道,知道了,女儿乖乖去看人脸色就是了!”
白氏好气又好笑:“这是什么话嘛,你给我正经些,好生学针线,五姐儿不理睬就是了。”
五姐儿就是怀珑。前生父亲过世,怀瑜每月与母亲一起去大门上房,到怀珑母亲屋里领取一次月例与口粮,几乎次次要受她磨牙。
你同她好言招呼,她说你巴结讨好。你沉默寡言,又说你打秋风丫头没规矩。总之不挖苦讽刺一番不会罢休。
怀珑母亲更是难缠,你去得早些,说你像个讨债的。去晚了,她又说领个月钱也不积极。总之穷人怎么都不对。怀瑜甚感屈辱,却是孤儿寡母挣不来气。
怀瑜至今也没想明白,自家跟大房并无利益之争,族长尸位素餐,应该是自家恨他们才是,怀珑有何道理针对自家?
难道基因为癞皮狗子爱咬穷人么?
白氏瞧着女儿皱着眉,心里一软,道:“回头我就给你爷爷求求,只要你爷爷动了心思,何须附学?我们三门也不是请不起先生,不过是不好辜负族长美意罢了。”
怀瑜心头冷笑,爷爷活着,他要钱要粮,爷爷死了,他还要踩着自家捞油水。
那嘴脸真叫人恶心,还美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