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骁想在周石酒酣之时,醉而取之,最好跟他定下师徒盟约,或是忘年之交兄弟盟,互相切磋武艺,马骁愿意交出自己平生所学跟他互为师表。却不料二人喝的面红耳赤晕晕乎乎也不松口,两人口径一致:“咱们的身价性命是老爷子所救,老爷子替咱们葬埋全家老小,替咱们出钱出力打官司斡旋报仇雪恨,所以,我二人当日就发誓投靠,一辈子效忠老爷子,甘心为之驱驰,终身无悔。”
“身不由己何言授徒!”
马骁见他们文思清晰,只得拼命把他们他往烂醉里喝,几番推杯换盏下来,酒喝了好几坛子,张铁周石二人也满量了,岂知这二人酒德甚好,喝醉了不吵不闹不废话,闷声不吭推到玉山便鼾声如雷了。马骁自己也喝得晕头转向,找不着方向了。
马骁头重脚轻,还要想着给人下套子,熟料人家死猪一般呼呼大睡,雷打不醒。马骁大着舌头欲哭无泪:“哎哟,倒霉啊!遇见两个酒坛子!”
摇晃着自拍额头:“失算啊!老外公知道该骂人啦!”
墨剑忙着帮腔:“都怪这两个榆木疙瘩不开窍,多少人抢着给咱少爷当师傅,少爷看不上呢。”回头安慰自家少爷:“少爷,咱没事儿啊,那周瑜聪明盖世还不是失算呢,赔了夫人又折兵,咱比他强。”
马骁桃花眼前一圈圈的七彩斑斓,自己腿杆子发软打踉跄,却是很准确给了墨剑一个爆栗子:“胡说八道,你才赔了夫人又折兵呢!我哪有夫人啊。你少爷我最多算是舍了孩子,没,没,没套着狼!”
墨剑赔笑:“少爷啊,您没夫人,可是您也没孩子啊!得先有夫人再有孩子!”
夫人啊?马骁呢喃着倒头就睡,入梦之前,一张眉宇坚毅却笑颜如花的容颜一闪而过,是谁呢?马大少皱眉思索,不过尚未想清楚,却是难敌睡意朦胧,眯着了!
墨剑一边替小主人脱鞋盖被,却被茶婶子一阵风赶了来,先把自个儿子墨剑一顿排揎,等到墨剑低头认错了,这才用了热水给马骁洗手擦脸,嘴里心疼直嘀咕:“我就说了不如让老爷太太跟人家商议,偏偏不听,说什么另辟蹊径,说什么以权压人不是好汉,这下好了吧,成天鼓吹海量,把谁谁谁还有谁喝瘫条了,今日谁瘫条呢,打嘴了罢,看明儿跟别人怎么吹!”
这却也不怪马骁,张铁周石什么人啊,大漠土匪啊,有时候几天几夜没粮食靠着喝酒度日,一饱二解渴。马骁这样阳春白雪的鲜嫩小白鸽,遇见张铁周石还不被人家当成下酒菜啊。
马骁败退了,张铁首先抬起脑袋,见四下无人,这才一推周石:“别装了,都走了。”
周石抹抹嘴巴:“哎哟,今日好歹喝饱了,好久没这般畅快了。”
张铁额首:“这马家藏酒真不错。”
周石额首:“嗯,酒不错,马家小伙子也不错。”
张铁道:“既然不错,吃人嘴软,何故推诿?”
周石摸着肚皮:“光说我,你还不是没答应。”
两老哥子互相埋怨,自我检讨:“我们在人家里做客,倒把人小东家喝瘫了,不大好吧。“
周石摸摸鼻子:“这不怪我,多日不沾酒,怪只怪马家藏酒太香了!”
张铁道:“这也是,明儿打听打听,马家这酒打哪儿淘换。”
周石一嗤:“你一见酒就不知所谓了,人家少爷不是说了,是祖传秘方,能给你说?”
张铁嘻嘻笑:“不如你就收下马少爷,这酒不就有了?”
周石正色道:“当初不是童老爷子一力担保,耗费巨资上下打点,你我两家早已灭门,哪有今日这条命在?”
张铁闻听这话,瞬间肃静脸色,弓腰抱拳道:“童老爷子救命大恩天高地厚,张铁我没齿难忘。“
“当日既然发誓效忠主人,就不能再投他人,除非主人家发话!”
周石一边说着一边舒服打个饱嗝:“今后这话休再提起。”
至于翌日早起马少爷如何沮丧,辗转思谋再谋周石,大管家吴兴如何被老婆茶婶子骂到狗血淋头且不论了。
且说隔日,白老爷子早起来跟外孙女儿话别,要回巫溪配药。怀瑜实在不愿意让外公再回巫溪,故而苦劝:“许夫人这药很有奇效,我今儿早起瞧了伤势,已经淡化多了。再有,外公不是说了,这种刮伤即便不吃药也可以自行恢复,不过多费些时日罢了,何必劳累外公往返奔波呢?“
白老爷子执意要走:“眼睛是大事,马虎不得,麝香成分虽然稀薄,但是能够不占还是不沾的好,这话你在心里就是了,不要告诉马家人,免得人家心里有疙瘩。”
怀瑜劝的不行,只好撒赖,拉着外公不撒手:“母亲也该复查了,而今父亲刚巧回家,您正该好生替父母好生调理,早些生下白家继承人来才好,不要因为孙女耽搁大事。”
白老爷子虽然对位置白家子嗣很挂心,可是对眼前聪明伶俐的外孙女儿更关爱,容不得丝毫闪失,任凭怀瑜千方百计,老爷子只是要进山采药,童老爷子只得折中,把张铁派给白老爷子做护卫,交代他们无比确保白老爷子完好无损采药归来。
怀瑜至此再无话说。
送别白老爷子,童老爷子带着周石约见张岱周,却是张家之前房舍已经被冒牌舅爷所占,张家一家子不知所终。 童老爷子只道他回了老家颐养天年,带了周石前往探访,却是房屋上锁,已经空置多年。
问过左右邻居,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