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抿嘴:“你也说了正直良善,只可惜,如今市面乃是好人道消,恶人道长,正直善良如何能敌卑鄙狠毒呢?”
怀瑜闻言感慨不已,她不得不承认甘草言之有理,忍不住要替她喝彩了,只是怀瑜今日目的是说服甘草:“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也应该知道,目前童家依然是我祖父当家。大老爷虽然有些歪门邪道,比起我祖父这个响当当闯遍五湖四海之人,那就是小巫见大巫,虾米见卧龙!”
甘草笑道:“那又怎样?老爷子再是英明盖世,他也老了,他如今要依靠大老爷替他撑门面,传承衣钵,即便不是大老爷也是大少爷,换汤不换药,我们这些人,左不过一条命捏在大房手里了。”
怀瑜笑道:“若是分了家,药行归入我三房呢?”
甘草眼眸一下亮堂起来:“你说真的?”忽又急促言道:“这不可能,大家子一般不会长亲尚在就分家,长亲不在了,你们三房斗不过大房。”
甘草解嘲一般哂笑:“你这是痴人说梦!”
怀瑜握住甘草手,眼睛盯着甘草:“不是梦,只要你祖父开口说实话,把这些年大老爷如何以次充好,如何李代桃僵之事说得清楚明白就成。”
甘草愕然,她不知道四姑娘一个闺阁小姐如何知道这些。甘草抿紧嘴辰,看来这个四姑娘不容小觑,或许?
怀瑜继续言道:“你要相信我祖父,我祖父爱财做人都有底线。再者,大老爷这般李代桃僵无异于草菅人命,终有一日会闯下大祸,祸及满门,只要我祖父了解这个事实,为了童家将来,即便不能挥剑除枯枝,却也深知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必定要为童家留下一线生机。分家就势在必行。我再出面争取,药局分给三房也有可能!”
甘草显然已经意动,仍然还有疑问:“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肯定三房能够分得药行?”
怀瑜笑道:“凭我外公白之仕是有名神医,而我外公有几百张丸药秘方,医术秘籍都会为我所用!我祖父千方百计都没得手。如今唾手可得,童家药行独树一帜指日可待,你说我祖父动心不动心?三房分得药行可能不可能?”
“你是说,你外公会把一切传给你?”
甘草愣了下,她想说这不可能,却也知道白家没有子嗣,白老爷子衣钵传给怀瑜总比传给外人强。传给女子总比没有传人强。正如自己,祖父就是为了给自己坐堂招夫,故而不愿意收徒。即便嫁人也要择子还宗,就将来再把绝技传给还宗孙子,延续朱家香火。
甘草一哼,嘴角微勾,似嘲似讽,欲哭似笑:“没想到我们两个竟然同命运!”
怀瑜吐口气,知道甘草相信了自己诚意:“怎么样,我们两个同命人携手奋进如何?现在是否可以坐下来谈谈条件?”
甘草嘴边绽开笑意:“你在马家做客是吧?许夫人你认识吧?许家大掌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许夫人自不必说。“怀瑜额首,有些不明白甘草想说什么:“许家大掌柜跟我们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甘草手指闲闲的敲击桌面,笑得意味深长:“许夫人很有丈夫气息,或者说比许多大丈夫还要有魄力。她把许家的所有生意都交给大掌柜铺排,这个大掌柜的很能干,不负所望,把一切打点的妥妥帖帖,这些年下来,许家从名不见经传,一跃而成了宜城名门。许夫人也很慷慨,她给大掌柜的除了应当应份的工钱,年终还有一股红利。”
在甘草说起大掌柜之时,怀瑜已经知道甘草之意,因为怀瑜前世所知,这个徐夫人就是宜城传奇,自请下堂返回娘家主持大局,将已经倒悬娘家扶起不说,还不计前嫌,教导异母弟弟成了进士老爷,把许家发展成了宜城数的着富户,更是把一个傻子丈夫调|教成了一个威风八面将军,说她玉手擎天,毫不夸张。
其实许家发家至斯,很难说是许夫人功劳还是许家大掌柜功劳。
怀瑜笑道:“许家大掌柜是有红利,可是你也应该知道,那是针对大掌柜新开拓生意,他把东家一个从单纯的贩卖自家粮食小店铺,发展成为一个产供销一条龙的粮油行,然后再开饭庄,酱油作坊,食品作坊。他研制开发月饼种类就有十几种,其他糕饼更不用说,几乎囊括了整个宜城的饮食业。”
“又比如他从收购一座小小茶楼,从而建议东家贩卖茶叶,最后替东家收购回来一座茶山,如今再次形成产供销一套龙。他还从趵突泉得到启发,替东家购买了青龙山,不仅恰恰赶上了重建夷陵府,卖木材就翻了十倍利钱,还把青龙山上青龙泉独家垄断了,如今宜城中人为了能喝上那每天只出一担水的青龙泉茶汤,半夜就拍奴才在许家茶楼排起长队,有人甚至进驻许家客栈,目的只为住客栈可以优先品茗。一担龙泉水拉动客栈饭庄日日爆满。你也可以么?”
甘草有些难堪,甚至有些气急败坏:“我,我是不能,可是没有我们祖孙,你想对付大老爷难上难!”
怀瑜道:“的确难,并非不能。我手里有大老爷草菅人命人证,只要我把他领到祖父面前,虽然不能一下子整倒了大老爷,可是老爷子会对他的品行有所惊醒,我可以通过外公的秘方与加盟,通过祖父信任掌控药行。”
“你们不同,现在我不拉把你们,你们就会被大老爷罗列罪名赶出去,你们就坏了名声,就在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