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惊喜来的太突然了,怀瑜以为自己还要经过漫长努力呢,有些不能置信:“真的啊?”
童老爷子当即吩咐老寿头:“明儿起,这个丫头跟着你办差,别小看她,算盘不错,字儿也写得好,人也聪明反应奇快,有事只管吩咐她。”
老寿头笑着应了,又道:“三爷那里?”
童老爷子当即吩咐下去,即刻派人给怀瑜父亲童三老爷童如山送信,着他速速进城。
怀瑜便让福儿陪着怀瑰一并家去了,这些日子自己不露面,只怕母亲心里着急得很,福儿跟着怀瑰回去解释一番,也好让母亲安安心。
翌日拂晓,童如山赶在城门开启第一批入了城门,见了老爷子第一件事情就是跪下认错:“都是儿子无能不孝,拖累父亲诺大年纪操劳致病。”
童老爷子看着能干贤孝的儿子,心情很好,忙着吩咐搀起:“人老了精神不济,累不累都是这样了,与你们不相干。”
童如山起身将十七弟童如松让到父亲面前,童如松一直把童睿这位三族叔当成自己人生里楷模,希望自己能够之手创出一番事业来。他弯腰行礼口称给三伯父请安。
童老爷子额首叫起,他对十七印象不错,否则不会同意聘他为怀瑾蒙师。
童如山自作主张捎上了童如松,自家丑事多了一人知晓,很怕父亲震怒,今见父亲面色祥和,收起一刻忐忑之心,向前解释道:“儿子一向不理俗物,勉强为之只怕力有不逮,十七弟在这城里混了五六年了,人脉地面都熟悉,儿子就做主把十七弟带了来。”
童老爷子笑着点头:“你想得周全,老十七在这里人面广,若是你三哥有不周到地方你在边上提点一二。”老爷子后一句话看着童如松说的,童如松忙着躬身应是。
见祖父说完正经事儿,怀瑜插空子给父亲与十七叔见礼,亲手奉上茶水。
童老爷子手指轻敲几面,思忖着胶带儿子几句,忽然想起有些话怀瑜听不得,故而看着怀瑜:“四丫头去厨下吩咐一声,着他们把早餐准备的充足些,你父亲十七叔这一天有的忙碌,午餐也不知道在那里。”
怀瑜知道这是支开自己,笑着退下了。
怀瑜已经很久没有亲手服侍过父亲,回房卸下钗环,到了厨下却见只有面条菜包子馒头稀粥。这些饭菜对伙计算是不错了,只是老爷子病着,爹爹十七叔这一天只怕要操心老力,绞尽脑汁。因问:“厨下还剩下什么东西可用?”
厨子道:“定了半扇排骨,一条肉,两只乌鸡是白老爷子吩咐给老太爷煨汤的,只是要等半个时辰,厨下现有几尾鲜鱼,二十个鸡蛋是现成的。”
怀瑜闻言:“这就成了,麻烦帮我把鱼鳞刮了。”怀瑜回头吩咐青柳帮忙打鸡蛋,自己和面,倒把厨子吓得不轻,慌作一团直作揖:“罪过罪过,哪能让姑娘动手呢,做什么,姑娘吩咐一声就是了。”
怀瑜笑道:“正要吩咐,先把鱼收拾好了腌上,再把火烧得旺旺就成了。”
怀瑜熬了鱼汤下了四大腕鱼汤面,在撒上翠绿葱花,看着扬言问着喷香,吃着又有营养。
厨子呈上去了,怀瑜的与鸡蛋面也醒好了,怀瑜用了刷子给锅上刷一层博博香油,用了木勺把醒好面糊糊一勺子摊一个煎饼,不等表面熟透怀瑜再打一个鸡蛋均匀抹开,撒单葱花,然后反面,等到从想扑鼻,于鸡蛋煎饼就做好了。怀瑜直摊了六张煎饼就住了手:“余下犒劳师傅了,您起早摸黑也幸苦了。”
临走怀瑜嘱咐道:“哦,差点忘记了,今日鸡蛋记我账上,我请客!”
厨子陪着笑脸直作揖:“哪能呢,老爷子一日一两银子伙食钱,哪里用的了许多。”
怀瑜端着煎饼稀粥进门,十七叔一见就笑了:“我就说呢,这面条味儿好却只够半饱,心里想着侄女儿绝不会这般小气,果然还有好吃在后头。”
这话源于那日怀瑾拜师,怀瑜因为想着今后仰仗十七叔,给祖父准备韭菜盒子肉汤包碧米粥,也给十七叔奉上同样一份,只把这些年寄人篱下的十七叔吃得满头大汗,满口称赞。结果,那一日,祖父只用了五个韭菜盒子,来两只小汤包,余下五只韭菜盒子八个小汤包都被十七叔不嫌弃的求了去装进肚子里。
十七爷童如松只是为了饱口福,却让童老爷子更加满意他之坦荡,正所谓干大事者不拘小节。多半读书人读书太多有些呆气,童老爷子最是看不上了,当然自己三儿子除外了。十七爷虽是满腹诗书不能入仕途,可谓命运多蹇,他却并未因此乖张孤僻,反而性格洒脱坦荡,把身上书生酸腐气息蜕尽了,很对老爷子脾胃。心里恨不得让儿子童如山把这一份洒脱夺了去。在童老爷子眼里,童如山书生意气太重了,只怕将来会轻信与人要吃亏。
童老爷子却是忘记了,十七叔虽然只比童如山小了四岁,却已经在社会上孤身闯荡五六年了。童如山年满二十八岁满上而立之年却一直躲在老爷子羽翼之下。
童如山虽然幼年丧母却有个能按父亲爱如珍宝,顺风顺水固然好,却少了一份磨砺,香车宝马的凤凰与暴风雨里的海燕焉能同日而语!
这也是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