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蒋萨萨现在也没太大感觉,也就是上厕所变得挺频繁的,还有乳晕变黑什么的,当然后面这项她没和高郡说。
但陈默的身份的事,终究对蒋萨萨有比较大的冲击,她没和高郡谈两句,还是把话题拉回到陈默的事上了。
这会儿,高郡也没冷嘲热讽了,认认真真地将她和陈默的事儿说了一遍。
可这是高郡站在她的立场上说的,蒋萨萨只能了解到两个事实。
一是高郡当初出国的原因是她爸和她说了陈默是她哥的事,二是高郡在两个多月前的那次同学聚会上,才再次见到陈默,是陈默主动聊了他们俩关系的事,所以才会有蒋萨萨看到高郡躺在陈默腿上,陈默低头看高郡的那一幕。
但高郡也不知道陈默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更不知道陈默为什么会对蒋萨萨隐瞒这件事。
而高郡对蒋萨萨这个态度,当然不仅是当年蒋萨萨一直记恨她,还有就是她心里也会有些不甘心。当时她是喜欢陈默的,却不想蒋萨萨居然这么幸运,可以毫无顾忌的站在他陈默的身边。虽然她现在已经对陈默没有了当时的那种喜欢,可对于陈默是她哥哥的喜欢,仍旧没减。
尤其蒋萨萨总是在陈默面前表现得跟怨妇似的,她怎么就不想想,就陈默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委曲求全?高郡就特烦蒋萨萨跟陈默作来作去的。
而因为立场不同,说出来的故事就不同,然后啊,那不变的误会,就跟着来了。
“替身”俩字,在蒋萨萨脑袋里面,就像是两颗异常明亮的星星,在众多可能性的繁星中,印着这两个字的星星,脱颖而出,并且逐渐变得最大。
蒋萨萨想,她追了陈默六年,他都没有答应,却突然在高郡结婚后,突然答应和她结婚,一定是那时他刚知道他和高郡的兄妹关系,一时无从选择,就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替身。
他不能和高郡有任何感情,那他不如随便娶个女人结婚。而自己和高郡的性格有些像,又追了他那么久,她自然是他最好的选择。
蒋萨萨越想越难受,难过的想哭,最后就对高郡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但这个孩子,我还是不能要。”陈默让她觉着她太卑微了,她怕她即使把孩子生下来,他也依旧会像现在对她一样,对那个孩子,不闻不问。
高郡正在打点滴,蒋萨萨说完就往外走了。
这把高郡急得啊,都想直接把针拔下来了,但她又真心是想好好守住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不想出任何的事端,于是就一时间纠结了。
眼看着蒋萨萨离门最近,高郡豁出去了,抬手就要把针拔了,下去追她,但这时,突然听见了道特别熟悉的声音。
“萨萨。”
陈默赶来了,正站在门口堵着蒋萨萨。
陈默穿着件黑色的羽绒服,却不知道为什么羽绒服很脏,坏了几个口子,向外露着毛,头发上甚至也有些灰迹,灰头土脸的,还特别的疲惫。
蒋萨萨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陈默突然长叹了一声,将蒋萨萨搂在了怀里。
蒋萨萨要挣开问他发生什么了,陈默的声音却异常的嘶哑,“萨萨,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也不知道蒋萨萨是孕妇,所以多愁善感还是怎样,一看见这样的陈默,之前委屈的劲儿全没了,特别的贱,全变成对陈默的心疼了。那眼泪儿啊,就又冒了出来。她都不知道最近怎么了,那眼泪就跟特别不值钱似的,说掉就掉。
陈默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以及紧张过后的放松,蒋萨萨一时僵在了原地。陈默的重量全部都压在她身上,莫名让她有种安心感。
好一会儿,蒋萨萨推开了陈默,却见陈默的身体晃了一下,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迷蒙的眼神,蒋萨萨太熟悉了,赶紧抱住了他的腰,没让他倒了。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陈默居然睡着了?睡着了!
“你多长时间没休息了?”
陈默忽然浅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只因为蒋萨萨的这一句关心的话。
“七十二小时。”
蒋萨萨张大了嘴,“你怎……”
“陈默,”高郡突然打断两人,挑眉道,“萨萨正怀疑我说的话的真实性呢,你现在澄清一下吧,你到底是不是我哥。”
陈默的身体僵了一下,才看向蒋萨萨。
在蒋萨萨那目不转睛的视线下,缓缓地点了头,“我妈在嫁我爸之前,就有了我。”
高郡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行了,你们先走吧,我要在这睡觉了。”
那笑,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意思是说萨萨姐们儿,我等着你叫我妈哈。
因为陈默赶到了医院,蒋萨萨终究没将这孩子打下去,跟陈默回了家。
在路上的时候,蒋萨萨问陈默发生了什么,起初陈默死不吭声,后来蒋萨萨的脸都沉下来了,陈默也没说,气得蒋萨萨直磨牙。回家后,蒋萨萨一边因为那替身俩字的事儿挺难过的,一边又贱的不行,心疼陈默七十二小时没睡,把他给推到了卧室,面无表情的说,“你先睡会儿吧,休息好了再谈。”
陈默却躺在床上,特别难得的抓住了她的手,“萨萨,你不会偷着走吧?”
蒋萨萨心里一酸,摇了摇头。
可陈默似乎仍旧不放心,拽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床上,“那你和我一起躺会儿吧。”
陈默的话,总是让蒋萨萨很难去拒绝,最后脱了外衣,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