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羞,半遮袖;美人怒,恩仇露孤女种田发家史。
清娘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衣袍,用那指甲上涂满红色丹蔻的手抬起跪在地上人的脸,细细端详,来回抚摸。
“果然是张美人脸呢,这么漂亮,不用上妆都是上乘之姿。”那如同上等羊脂玉一般细腻光滑的皮肤更是激发了她的嫉妒。
“啪”,一巴掌,左边脸肿起,“啪”,又一巴掌,右边脸也肿了起来。
我始终将眼睛紧紧闭着,因为我实在是不想看到周围人冷漠的眼神和幸灾乐祸的神情,那会使我恶心。
“贱人,亏我当初竟然还信了你不会勾引侯爷,却原来私底下藏着一张妖精的脸,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接近王爷又有何目的?”
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看那妩媚的脸上满是敌意,我便知现今无论我说什么,她今日一定是要除了我去的,索性闭了嘴,不再言语。
“呵呵,终于承认了吗?果然,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你一定不是普通人,如今果然露出了真面目。虽然你依然不肯说主使你的人是谁,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对你动刑,拿针来。”
“针?!”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眼前清娘正拿着一根长长的银针在空中比划着,见我惊恐地望着她手中的针,来了兴致,“看来,你似乎是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我苦笑,我如何能不知道,十指连心,若是用针插入指缝中,定是如万箭穿心般的疼。当年在金府的刑房中,丑老头还曾叹息过,如此漂亮的手,若是在上面加些装饰就更好了,可惜他这里没有针,否则定会让我疼上一个月不可。
为了防止我施刑的时候乱动,他们竟然搬来了一把椅子,把我的手绑在了椅子两边的把手上,我强装镇定,因为我知道此时的软弱不会让清娘心软,反而会让她用更加残忍的手段来对付我。看着清娘拿着针渐渐靠近,我重又闭上眼,权当被狗咬了一口。
“啊——”一阵强烈的刺痛自手指处席卷全身,我忍不住发出痛呼。
“感觉怎么样?这还只是一个手指,要是十针下去,你的手可就保不住了。如此,你还不说吗?”
我不理她,事实上我也没空理她,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扎针的手指上,又厌恶眼前这人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行径,将头一偏,不予理会。我这样做,显然惹怒了清娘,下手越发狠辣,我的手指传来阵阵疼痛,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正在清娘扎完了我的左手,想扎我的右手时,忽然传来清娘一声痛呼,一睁眼,便看到了皇甫景正用手狠狠地抓住清娘拿针的手,俊美无双的脸上一片冰寒之色。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侯,侯爷,你不是出去了吗?”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被皇甫景语气中的杀意吓住,清娘急忙从怀里拿出手帕作哭泣状:“侯爷怎可如此凶人家,侯爷一月未归,府中无人管事,大小事务都是奴家和几位妹妹共同打理的,谁知侯爷回来竟连理都不理奴家,还一开口就是如此语气,呜呜,奴家不活了。”
谁知下一秒便被皇甫景掐住了脖子:“咳咳,侯,爷,放开。”皇甫景脸上冰冷一片:“你不是想死吗?我可以成全你。”
此时我刚被人从椅子上救下,却看到如此惊悚的一面,虽然清娘刚刚如此对我,但我并不希望她死。
“侯爷——”一把上前使劲地掰着皇甫景的手腕,却纹丝不动。看着清娘的呼吸越发急促,我急忙劝道:“侯爷,万万不可啊,其实,刚才是奴婢做错了事,受罚是应该的,求王爷饶了清娘吧。”
皇甫景终于恢复了点神智,收回掐人的手掌,清娘失了支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似乎是惊吓过度,连皇甫景派人将她带走,禁足在自己房中时也没有什么大反应。
只有我知道,她显然是恨极了我了,那临走时路过我身边向我投出的目光中,有着深深的恨意以及不甘心。
而我也来不及细想,一个小脑袋突然扑进了我怀里:“呜呜,都是惜儿没用,惜儿来晚了,让颦儿姐被那个坏女人欺负了去。”
好在皇甫景已经带着仆人们离开了,否则,我定是无法顾及到惜儿的感受的。今日一事过后,恐怕府中真真没有再平等待我之人,那些人的嫉妒与不甘,发泄在我一人身上即可,万不可连累到惜儿身上。
我把怀里的小脑袋拉出,果然胸口处湿了一大片,看来待会儿又要回屋换衣了,但见这小丫头眼泪汪汪的样子,谁还有心责备?
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替她擦着眼泪:“好啦,你颦儿姐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就不用如此自责了。”
惜儿这才将我好好端详一番,“咦?真是呢,颦儿姐身上一处伤口都没有呢,难道那坏女人没有给你上刑吗?”
“她是想上来着,只是王爷来得太及时了,她没有得逞。”偷偷把受伤的左手移到身后,虽然那手已经疼得颤抖,但这事绝对不能让惜儿知道,否则,只会加重她的内疚而已。
“是吗?这么说我向王爷求救的时候,王爷来的正好。”
“嗯”,我微笑着,终于让小丫头破涕为笑了,“太好了,颦儿姐,你没有受伤,真好。”
我也是,只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院中寂静,万物凋残,没有雍容高贵的气质,也没有精致美丽的妆容,但那笑却像是冬日里的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