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微动,奈何情已远,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校园全能高手。
我独处在一间普通的房舍之中,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但即使这样简陋的房间对于一个阶下囚来说也太过奢侈了。
自那日我醒来后便被关在这里,门口并没有人看守我,原因就出在我脚上的脚镣上。前两日坐马车里尚且不觉什么,现在当我可以在地上走动时才体会到它的沉重,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玩意儿,手提着都沉,更何况是戴在脚上,这种走两步就能累得吁吁喘,还带着响声,我想恐怕我还没等走出房间几步就会被抓回来,于是便打消了逃跑这个念头。
房间外面挂着一把大锁,一日三餐都有人给我送来,却从来不跟我多做交谈,我无法从她口中探知我目前所在的地方,亦无法得到外面的消息,就这样过了两日。到了第三日,那每日送来饭菜的“哑巴”仆人终于在我吃完饭后开口了:“主人要见你。”
传完话的她便示意我跟着她走,我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镣铐,知道这次见面很可能关系到我未来的命运,一咬牙,将衣裙的下摆提到小腿处绑好,然后将脚镣的链子往上一提,用手拉住,然后对着面无表情看着我忙碌完的婢女一笑:“走吧。”
走出房门的我才发现这家主人的庭院真的不小,院墙相连,廊榭交错,我跟在那婢女的身后七拐八拐之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婢女打开门,示意我进去后,就关上门离开了。
我静静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布置地相当雅致的房间,紫檀木做的桌椅,青玉做的珠帘,珠帘后放着一把琴,琴身表面光滑如新,显然是经常擦拭的结果,琴旁边掉落了一卷画轴,我拾起来打开,画上是一名男子正在抚琴,俊美的脸上一派沉醉之色。
画上还有题词,而我此时已经无心看这些,我看着那画中的男子发起呆来,白衣胜雪,倾国倾城,想起当年童府上下在见到他时对他的印象,言先生,一字一伤。
“我就知道,只要是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会惊为天人。”
“你——”
我本来想问“你是言先生的什么人”,却在看清那人容貌后失了言语。
从没见过如此恬静的女子,只要看到她,再焦躁的心情也会有所平复。
“我与你着实有缘,这个锦囊你暂且收下,将来或许可于危急时刻救你一命,你且收好。,切记,今日你我相见之事不得说与他人听。”
面前的女子仍是一幅素面朝天的模样,人淡如菊,静如皎月,一如以前的美丽,只是我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看到她,原先金府的三夫人孙氏。(孙氏的介绍请看本书第一章)
三夫人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颦儿,好久不见了。”
在你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对方却认得出你,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不过想起这两天似乎自己并没有被严刑拷打,心里还是存了几分感激的,急忙给三夫人跪下:“给三夫人请安。”
动作过猛,手中的链子也滑到了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让我下跪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一双柔荑伸过来止住我下跪的身体。
随后三夫人那特有的清浅声音传来:“无需如此大礼,我已经不是金府的三夫人了,你也不是金府的人,断断不必再跪了,更何况你也不方便下跪不是吗?”
三夫人把脚镣上连着的链子拿在手中仔细查看,良久后摇头:“如此坚不可摧的镣铐恐怕一般利器是切不断的,恐怕只有为你戴上的人才有办法。”
我一想起几日前那个夜里皇甫景仓皇而逃的背影,暗自摇头,他本来就打算拿我当弃子了,又岂会再想着如何帮我解开它呢?
三夫人打量着我:“先不说这个,我且问你,你与那永安侯是什么关系?你可要想明白再说。”
我神色一凛,果然三夫人与那群黑衣人是一伙的,看来三夫人是香妃那边的人,或者——
“回三夫人,颦儿只是侯爷身边的贴身侍女,至于其他,恕颦儿不便相告。”
三夫人没想到我会如此硬气,如此坦白,然后想到了什么事情,竟然笑出声来,见我不解的模样,遂好心地替我解惑:“记得当年我叫你来我房里,本来只是想问问你关于花颜下葬之事,却被你出言顶撞了去,那时你那全心全意为着一人的模样倒是和现下别无二致了。”
我自然也想起了当年为了追究花颜的死因的确是将金府中的人都得罪了个遍,顿时觉得当年所做之事实在太欠考虑,但说后悔,没有,做了就是做了,后悔又有什么用。花颜生前常说我有一点和她很像,那就是明明白白地做人,别人待你一分好,你回别人三回笑,活得真即好。
那时的你依然历历在目,花颜啊,好久没想起你了,活着的时候就常常听你抱怨命运的不公,说为什么你生来就是奴才命,要是有来世一定投胎到个富贵人家,不知你的愿望可否已经实现?
三夫人见我表情悲伤,知道我是想起了故人,她低叹一声:“当年种种,不提也罢,你也不要叫我三夫人了,我全名孙晓芙,你且叫我青莲夫人吧。”
她见我仍是一副戒备的表情,遂安慰道:“你不必如此紧张,我的主子只是想要永安侯的命,你是死是活与她无关,所以我是不会杀你的。”
我心下稍安,却听她又说道:“虽是如此,暂时我也不能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