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平地起炊烟,远远的就看到那风中扬起的幡布上书一个很清晰的“景”字,奔波多日的疲累身体仿佛被注入一股力量,重又恢复了精神。
下了马,一步一步地走到兵营入口,有士兵拦住他:“站住,什么人?”
皇甫景从怀里掏出一物来,两士兵一看到皇甫景手持之物,立刻下跪:“将军!”
冷冷收回印信:“张信何在,头前带路。”
当看到张信那张写满了惊愕和崇敬的忠厚面容时,皇甫景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晕了过去。
当皇甫景再次醒来,已经是一日后了,当他看到跪在他床边的一排将领时,
“你们——”
“将军,我们对不起您啊。”
“发生什么事,起来说话。”
床边一共站有三人,都是皇甫景留下来镇守边疆的可信之人,分别是副将王猛、暂代将军一职的黄勋安以及镇守这里的左前锋张信。
从王猛与黄勋安脸上的风尘仆仆就可以知道他们一定是知道皇甫景来的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来的。
当看到他们久违的主帅时,他们很是激动,只是在皇甫景问他们问题的时候,一个个都扭捏起来。
最后,还是年纪最小,职位最低的张信被推了出去。
“将军我——”
“损失了多少人马?”
“将军你知道?”
见皇甫景并不答话,只是那看他们的眼神极为复杂,王猛上前:“将军,实在不是兄弟们想这样,只是那来人拿着将军的兵符,我们兄弟们商议许久,认为若是将军真的有难,这才派出人马去的。没想到”
皇甫景长叹一声:“损失多少人?”
“除了派出的五万人马,还有孙强,小生,他们都跟去了,结果都让那劳什子的太子给扣下了,说是他们谋反,把他们都抓了起来。我就闹不明白了,要不是兄弟们在前线为他们冲锋陷阵,才换来他们现在的安逸生活,他们哪能像现在这般神气,没想到兄弟们拼搏一生,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毁在这些小人手上,将军,你可要为兄弟们讨回公道啊。”
脾气火爆的王猛再也忍不住,终于一吐为快。
皇甫景握紧了手掌:“皇甫瑞,我本无意与你争抢皇位,只是未免欺人太甚了,莫非你真当我是纸老虎不成。”
皇甫景说着,看向在场的三人:“你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好兄弟,如今我也不瞒你们,我现在我要做一件极为危险的事,很可能会危及你们家中亲人,你们中若是有人想要退出的话,就现在提出来吧,我绝对不会怪罪于他。”
三人相视一眼,最后黄勋安开口:“我们虽然不知道将军想要做什么,但将军无论做什么都有您的理由,我们信您。”
“说得好,我王猛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左右不过贱命一条,最多就是一死,不管将军您要做什么,我王猛跟定了。”
“我张信也是。”
“你们——”
看着眼前的将领眼中信任的光芒,皇甫景感到自己身体中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起去做一件大事,一件早就应该决定去做的事情。”
母妃,对不起了,我不能遵守对你的承诺了,你要我答应,这辈子不可以踏入那些皇族争斗中,但如今我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说之前他还对皇甫瑞存有几分忍让之心的,现在也只剩下无边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