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安宅。
夜色深沉而浓郁,远处偶尔传來几声野猫的叫唤,断断续续,更添诡异。
安静平静地处理完手上的公务,这才抬眼打量起眼前这位不速之客。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五官清秀,肌肤白皙,幽暗深邃的紫眸,闪烁着拒人于千里的淡漠光芒,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慵懒的弧度。
安静愣了愣,这是他第一次用妩媚來形容一个男人,若非脖间的喉结出卖了他,自己绝不会相信世间竟有男子妖娆如斯。
危月看着他,淡淡道:“忙完了?”语气沒有丝毫不耐。
安静微微点头,一边为那人斟好茶水,一边静待那人说明來意,倒也未曾失态。
危月淡淡扫了一眼面前杯中的茶水,指尖轻轻掠过水面,确信无毒,这才微微抿了一小口,道:“都说你聪明,那可知我是谁?”脸上的笑容有些玩味。
对方细微的动作,全然被安静看在眼里,原本的猜想瞬间被证实,如此谨慎小心,怕是黄泉之人无疑了。自己深居简出多年,与那黄泉素來井水不犯河水,若论得罪之事,也只有上次让林老爷子给慕容淡萼下毒了。于是试探道:“想必是慕容淡萼秀吧,或者,我该称您……危月先生?”
危月愣了愣,有些危险的眯起眼睛,冷冷问:“你怎么知道?”
安静笑了笑,道:“猜的。”不过看他的表情,自己确实猜对了。黄泉四大杀手,影子隐迹多年,而夜枭三年前诈死,想來也不会轻易现身,至于鳄鱼,杀人之前似乎并沒有多费唇舌的习惯,倒是危月,素有玩弄猎物的传闻。
危月淡淡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有些疑惑,道:“你好像并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不会杀我,否则也不会跟我说这么多。”安静脸上镇定如初,说着,又随手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白玉小瓶放置桌上,微笑道:“解药。彩虹之谜。”
危月冷冷一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色的细索,几乎瞬间吻上了安静的脖子,优雅,利落,无声无息。他看着安静,眼神有些玩味,附在耳边低声道:“现在忏悔,不觉得晚了么?”若不是姓林的只用了一半的剂量,若不是夜枭及时出现,该死,这个人差点害死自己!
这时,管家突然闯入,一进门便看见两人这般暧昧的姿势,完全愣在那里,好半响才结结巴巴道:“当……当家……时候不早了……早……早些休息……明……明天还要开会……”说完,赶紧溜似的跑出去,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这也不能怪人家,危月的穿着一贯相当中性,长得又甚是妖娆,一时竟也看不出男女。夜深阑静,两人这姿势,难免让人想入非非了。
不过,多亏了管家的话让危月一阵错愕,安静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而是趁机扼住危月的手腕,挣脱银索,并毫不客气的将他反扣在怀中,微微一笑,道:“做过的事,我从不后悔,后悔的事,我也从來不做。”他既然打算帮苏岩,那就做好了迎接黄泉报复的准备。他不得不庆幸,來的人不是夜枭,否则自己绝无安然而退的可能。
危月惊愕得说不出话,愣了半天,才问:“你……你居然会功夫?”世人皆知安静用毒的功夫仅次一人,却从來沒有关于他身手也不错的说法。危月惊愕不已,虽然是自己大意轻敌了,但一个人怎么能藏得这样深?
只见安静叹了口气,放开他,微微笑道:“时候不早,我就不留你了……”
危月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冷冷道:“刚才是你运气好,放了我,你就不怕我反咬一口么?”
安静看了他一眼,半是无奈半认真道:“可若杀了你,夜枭会放过我么?”事实上,这些年,他早已安于平静,倦于杀戮。夜枭那个人,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去招惹的。更何况,他相信危月并不真的想杀自己。
危月看了他一眼,笑得妖娆,道:“我喜欢聪明的男人……”说完便从窗台跃下,消失在夜色中。
安静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暗自摇头叹息,半天,才反应过來,忽略“聪明”二字不计,他是说,他喜欢……男人?
……
在白云峰刷了整整一天怪,希惠和雨瑶各升了一级,一个72,一个76了。叶暖和明月则仍在80和78级徘徊。这里景色宜人,四个人有说有笑,倒也未觉得辛苦。
“小暖,我说,你老盯着通信器看什么?”希惠忍不住问道。
叶暖淡淡笑着,也未说什么。都两天了,那人仍不在线。不免有些担心,犹豫了一会,决定给苍穹战歌发条信息问问:“苍穹帮主,那个,战歌还是沒上线么?”
对方很快回复:“是啊,我也正找他呢!”
沉默了一会,叶暖问道:“电话也打不通,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苍穹吃惊道:“呃,你还有他电话?我都不知道他还用这玩意……那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问过冰霜,他说战歌每个月都会失踪那么几天,谁也找不到……只不过,这次好像提前了两天……沒事的,他自己会回來的!”
叶暖一愣,难道他平时都不用手机?还有为什么失踪?躲债吗?于是想了想,问:“战歌他,是不是很缺钱?”
苍穹愣了半天,突然笑了起來,道:“他缺钱?他会缺钱?官方拍卖行有一半的东西是他卖出,就宰了姓杨的一亿……”
“知道了,谢谢。”叶暖关掉通讯,沒有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