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一个个都跟着起哄,叫好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左嫒掩在刘海下的狐狸眸闪过一丝怒意,她想要挣脱腰间那只长臂,可在她的挣扎下,对方的力道越发的紧缩了。
“这群人无良的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荀欢凑近左嫒的耳边低语,尽管声音听起来无异,但左嫒仍是感觉出语气中带着隐隐笑意,显然,这家伙对这样的“表示”方法还挺满意的。
左嫒想说什么,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腰间的手臂突地使力一转,本是并排的两人即刻变成前胸贴前胸的姿势,眼前一暗,强势的男性气息扑来,唇瓣瞬间被一道温凉柔软覆住。
四周立即响起一阵掌声,计时声和暧昧的口哨声……
左嫒心里恼怒异常,腰间的手箍的死紧让她推搡不开,而口中,男人称她不备之际,舌尖灵巧地滑了进来。她心绪本就不宁,那湛蓝的海水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凶兽想要将她吞噬。
此时唇瓣被人堵住,胸腔内的窒闷感让她难受的要命,四周喧闹起哄的声音好像已经远离,最后消失不见,而她在这一刻也失去了意识。
荀欢正吻的带劲,他也不在乎是否在众目睽睽之下,贪婪地吸吮着她口中令他贪恋的香甜蜜汁,突然,怀里的女人身子发软,竟直直往下滑去,他心下一惊,手臂快速将她拖住,同时唇瓣也退了开来。
“喂,兄弟,时间没到呢!”霍芃看了眼腕上尽显尊贵的钻表,大声嚷嚷着。
“继续啊,没到可不算!”另一人跟着起哄。
此时左嫒是被荀换紧紧地抱在怀里的,所以众人并没有看出她的状况。
“别吵,她昏过去了,宁辰,你快过来看看!”
荀欢顾不得这些损友的起哄,他将晕倒在他怀里的女人一把打横抱起,冲其中一个面容清润的男人开口,而后不再理会众人讶异的脸色,疾步向下面的客房走去。
那名被唤作宁辰的清润男人上身穿着一件海蓝色衬衫,下身则是一件休闲裤,整个人温温润润的,给人的感觉干净无尘。
他是一名医生,曾有一次救过霍芃,后来慢慢地加入了他们这个圈子,他听到荀欢的话,眼底的讶色收去,快步跟在他身后入了下面的客房。
这艘游艇虽然不是很大,不过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底层是豪华客房和存放物资的仓库,二层是水吧和各种休闲娱乐场所,整艘游艇尽显尊贵豪华。
布置豪华的客房内,荀欢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却仍是不安稳的女人,感觉胸口闷闷地。
“她怎么样?”
他见宁辰站起身子,便沉声开口,语气中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急切。
“没什么大碍,过会儿便会醒过来了!”
听他这样一说,荀欢堵在胸口的那股闷气稍微好转,不过那眉头仍是皱皱地,“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总不至于一个吻就将人给吻晕了吧!”
“呵呵,那倒不是,她是太紧张了,心里有郁结,再加上身子疲乏虚弱,气血不足,这才窒闷气短,继而晕了!”
宁辰好笑,温和地将导致左嫒昏迷的原因说了一遍,见这里没他什么事后就出去了。
荀欢在床沿坐下,看着床上的秀眉紧蹙的女人,忍不住抬手,粗粝的指腹拂开她额前的刘海,轻柔地抚平她眉宇间的褶皱。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如此风华正茂的女人眼底始终绪绕着悲苍与轻愁?明明骨子里性烈如火,可面上却是一片清冷淡漠,好似她的热情已经燃烧殆尽。
“不……不要……不要丢……阿郎……阿郎……”
正在荀欢出神之际,轻抚着她眉宇的大手猛地被一只冰凉的小手紧紧抓住,床上的女人嘴里吐出惊惧的呓语,神情狂乱而焦躁。
荀欢听着她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呓语,那一声声承载了所有感情的“阿郎”穿透他的耳膜,像是蔓藤般紧紧束缚着他的心脏,寸寸收紧,让他心里有股窒息般的痛楚。
此时的左嫒再次陷入昔日的噩梦中,她只觉自己置身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看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将她的阿郎丢入海里,看着翻滚的海浪将他吞噬,而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力救他。
他甩了甩头,重重吐出一口气,将心底那份莫名其妙的情绪甩开,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醒醒,左嫒,你给我醒醒,左嫒,左嫒……”
脸颊上的轻微的痛楚和那一声声叫唤使左嫒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间,她看到眼前一个男人正神色紧张地看着她。
男人温暖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脸庞,一股熟悉的眷恋味道冲入鼻尖,让她鼻子发酸,眸色越发的朦胧迷离。
荀欢见她醒了过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大掌从她脸上脸上移开,语气故作轻松道:“有够丢脸的,接个吻居然也会昏倒。”
此时左嫒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更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她只觉得脸颊上那令人贪恋的温暖撤离,心里顿时一慌,身子从床上弹跳而起,猛地扑进他的怀里,纤细的手臂紧紧地圈住他的脖,那力道勒的荀欢透不过气来。
“阿郎,阿郎,你终于回来找我了!”
左嫒贪婪地吸取着他身上令人眷恋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冷香,这是阿郎的味道。
她闭着眼睛,眼角一滴清泪下滑,渐渐滴落在男人的脖颈上,渗透他的肌肤,灼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