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面很安静,众人的视线都放在左嫒身上,有兴味,有好奇,不过大部分都是看好戏的。
左嫒神色坦然,不卑不吭地在一旁站定,她点了点头,清冷淡然地应了一声“是!”
“行!明天我就让经理帮你结工资!”
荀欢语气干脆利落,在左嫒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之时,只听他再次出声,“不过,你得将欠本少的,还了!”
迎视着她不明所以且防备的眼神,荀欢邪魅一笑,左耳上的紫钻耳钉习习生辉,他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前几天你输掉我两百万,另外……”
“是你说输了算你的!”
左嫒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我有说过吗?”荀欢挑了挑好看张扬的剑眉,一副讶异状,琥珀色的眸子扫了在场之人一圈,“你们谁听到了?”
众人只是摸了摸鼻子,沉默,却在心里将他鄙视个彻底。
“哝,没人听到,是你自己想多了!”
左嫒胸口起伏不定,白皙的脸庞气得通红,张口,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里都是他的人,她能说什么?
没等她喘口气,荀欢盯着气得不轻的她,再一次邪肆出声,“另外,我救你一命,牺牲自己,被你睡了一晚,你说这笔账,咱该怎么算?”
此话一出,包间里的人都有些讶异,乖乖,原来早就有一腿了!
左嫒的脸庞红一阵白一阵,胸口起伏越发的剧烈,她镜片下的媚眸怒瞪着那一脸邪笑的男人,良久,她压下怒气,从包里掏出几张红票子,一把甩到他俊美邪肆的脸上。
“你当是招了一次妓,我当是嫖了一次鸭,给你服务费,互不相欠,至于那两百万,要钱没有,这条烂命,你若是要,就拿去,反正你们这些人从来都不将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命放在眼里,黑的也能被你们说成白的!”
看着这一幕,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他们看着左嫒,就像是看着一个外星人一样,整个j城,敢如此和荀少叫板的人,恐怕没几个,敢将荀少当鸭的女人,更是绝迹。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清清冷冷,低眉顺眼的女人,却是如此性烈如火,胆大包天。
左嫒现在是完全豁出去了,这些人你越是退,他就越进,他们喜欢猫戏老鼠,而她不愿做这只老鼠,不愿做这些权贵公子哥们手中的玩物,横竖她都是将他给得罪了,想要完全脱身,就要死里求生。
荀欢依旧是那副邪肆的笑,只是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寒凉,他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好似要看到她灵魂深处,待看到她眼底的认真与决绝时,他心神微微动了一下。
她的眼神告诉他,她是认真,她这是在跟他赌命,如果他现在要取她性命,相信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想到那天晚上她毫不留情地一掌扇到自己脸上那股狠劲,荀欢心里想要骂娘,这女人,真他妈的够烈够疯。
“呵,本少弄死你,还怕脏了手,给我滚,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众人再一次怔愣,全都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云淡风轻地邪魅男人,一向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荀少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啪!再不滚,信不信本少当场就办了你!”
荀欢见她好似还没回过神来,‘啪’的一声,手中的酒杯砸到她脚下。
左嫒心神一震,她不再看任何人一眼,拔腿就逃了出去。
待出了门外,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双腿有发软的迹象,话语说的那么决绝,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底是怕的,她很惜命,她要留着这条命找阿郎,等阿郎。
然而,那一刻,若是不那么决绝,以后就会是无尽的纠缠,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不想成为他人手中的玩物,也玩不起他们这些人的游戏。
“荀欢,啥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包间里,霍芃轻呷了一口酒,看着对面那个脸色晦暗莫名的男人,好笑地调侃着。
其他人亦是看着他,本只是想将那女人弄来玩玩,没想到却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堂堂f·c集团的总裁,j城四少之一的荀少居然被人当成鸭,这事若说出去,谁信?
“呵呵,猎物要放着慢慢玩,一下子玩死了,也就没意思了!”荀欢重新端起一杯酒,一口将里面的液体灌了进去,琥珀色的眸子邪光凛凛。
“倒是个聪明的女人!”季一鸣同样抿了一口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明意味。
她的把戏,别人没看出来,又怎么能逃得过他这个受过专业侦查和心理训练的一局之长,当然,荀欢未必看不出来,只是……
呵呵,只是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左嫒出了‘魅都’,就见一个男人地站在门口,千篇一律的白色衬衫加西裤,身形欣长瘦弱,俊逸的五官漾着如沐春风般温柔的笑意。
富丽堂皇五光十色的娱乐场所门口,站着这么一个干净儒雅的男人,突兀却也显得……孤单!
“小嫒,你突然跑出来,我……担心你!”
不知为何,这一刻,左嫒鼻子有些泛酸,她渐渐走近他,而后轻轻的,小心翼翼地抬手环住他的腰,将头深深埋进他怀里,吸取着他身上的暖意,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
有多久没和他这么亲近了,时间久到她都忘了,他们自小青梅竹马,他大她三岁,生日却是在同一天,他身子不好,那时候又瘦又小。
而她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