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的灯光下,男人黑眸深邃而迷茫,嗓音磁性中透着暗哑,鼻尖是那股令她眷恋的气息,那张时常出现在梦中的冷峻脸庞近在咫尺。
左嫒神情有片刻的恍惚,厚厚的镜片下,勾人的媚眸痴痴地看着他,手不知不觉地抬起,想要抚上这样一张脸,突然,脑中不期然地闪过另一张如妖如魔的邪肆俊脸。
她猛地回神,指尖在距离他面庞一厘米之处停顿,语气慌乱急切道:“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端起茶几上的酒猛灌了一口。
“咳咳咳……”
由于喝的太急,呛到了喉咙,咳个不停,那白皙的俏脸渗着淡淡的粉色。
黎嵘递了杯水给她,左嫒接过,道了声‘谢’后,喝了几口,这才好些。
两人坐的位子比较偏,再加上灯光昏暗,音响声音开的极大,所以这边的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引来同事们的侧目,大家依旧玩的很嗨,当然,除了特别注意他们两人动静的人外。
经过他的问话,二人之间的气氛比较诡异,黎嵘一口一口地灌酒,迷离的灯光,看不清他的神色。
左嫒被他这一问,心思也有些紊乱,手中酒也不自觉地往口中倒。
良久,一声极轻的笑声从黎嵘口中溢出,“左嫒,你在撒谎!”
左嫒眸色微闪,她没有说话,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然,心中的烦闷却被辛辣灼热的液体燃烧得更甚。
“左嫒,你知道吗?当我听说你要回去结婚的那一刹那,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心脏像是被硬生生剜掉一块般,钝钝地痛着,你不知道,我需要多大的力气支撑着自己,对你说出那一句祝福。”
他说一句,左嫒握着酒杯的手就紧一分,贝齿紧咬着唇瓣,不发一语。
突然,身边的男人像是发疯般,双手猛地擒住她的双肩,深邃的黑眸透着一抹苦痛之色。
“左嫒,我丢失了一些记忆,你老实告诉我,那份记忆里,是不是有你的存在?在维也纳,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上次你问我还记不得你,也并不是指维也纳的那次见面,对不对?”
“你告诉我,我现在心里很不好受,脑子里时常有些东西闪过,却怎么也抓不住,每次看到你,我心里都憋的慌!”
这么大的动静最终引来同事们的侧目,正在拼酒的人停了下来,正在唱歌的,也止住了声音,大家的眼神在失态的老板和左嫒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左嫒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用力将他推开,“黎总,你喝醉了!”
在他即将再度缠上来之际,她豁然起身,“抱歉,你们玩吧,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了!”
左嫒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再加上喝了不少酒的缘故,步伐踉跄而慌乱。
从包间出来,左嫒急急地往外走去,在一处安静的墙角,她将软软的身子靠在墙壁上,合上眼睛,一滴晶莹从眼角溢出。
不是说好要将那一场过往埋葬吗?为何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被他弄得心绪混乱,落荒而逃?
就算他想起来又怎么样?
她已经没有资格在站到他身边了,在她将自己的身体与荀欢做交易之时,她就已经失去了这份资格。
这是她早就认清的事实,不是吗?
“为什么哭?受欺负了?”
邪肆阴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左嫒睁眼,荀欢那张俊美如妖的脸映入眼帘,只是那脸色着实不怎么好看,阴沉沉的,琥珀色的眸子渗满了阴鸷的凶光。
左嫒擦了擦眼角的泪,吸吸鼻子,瓮声瓮气道:“没事,有些不舒服!”
荀欢明显不相信,在他印象当中,这女人可是很少掉眼泪。
他挑了挑剑眉,抬手覆上她的额头,见没有异样,再次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妈的,自个儿女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弄的掉金豆子,他说什么都不能容忍。
“别问了,我说没什么事就没什么事!”左嫒甩开他的手,神情逐渐不耐。
荀欢眸色沉了沉,他二话不说,拽着她就往他们公司所订的包厢走去。
“荀欢,你做什么?快放开!”
荀欢脚步不见丝毫停顿,头也不回地冷声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欺负我的女人!”
“我说了没有,别闹了行不行?就算有,你又以什么身份去质问?我已经认命了,跟着你了,你可不可给我一些空间,不要介入我的私生活!”
左嫒猛地甩开他的手,歇斯底里地怒吼,镜片下,那双眼睛红红的,眼底有晶莹在打转,却隐忍不掉。
荀欢琥珀色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红的出奇的唇瓣蠕动了几下,终是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左嫒吼完后,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身子沿着光滑的墙壁瘫软下滑,她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将手深深埋在双腿之间,一声声压抑的低泣从腿间溢出。
“左……嫒!”
一个试探性的娇脆女音在头顶响起。
坐在取下眼镜,擦了擦眼睛,这才抬头,“是小……曦啊,最近怎么样?”
来人正是在魅都工作的小曦,以前算是和左嫒教好的一个靓丽女孩,只是此刻的她,倒是让左嫒有些不敢认了。
以前清清爽爽的女孩,如今妆容精致,烫着大波浪卷发,衣着上的品味也提高了不少,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成shú_nǚ人的韵味,比之以前多了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她拢了拢妖娆的栗色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