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锦王被夏镜花逃婚,在天下人面失了面子,本来应该恨死她的,却因为一场雨,在糊里糊涂中反而而又解了她的危,救了她一条命。这也真是造化弄人,不知道那个锦王将来若有一天知道,自己这曾救了夏镜花这个曾让他丢脸的侯府庶女,会不会后悔。
“四少爷这几日在哪?”要想弄明白更多的事情,夏镜花立刻意识到了要找到事情的源头,就是那日“巧遇”锦王,并带他回府的夏青城。
夏镜花觉得夏青城这人有些奇怪,看起来十分没头脑,但又不像是没谱的人,但当你觉得他是个有谱的人时,他又做些非常无赖的事情来,让人觉得他就是个没脑子的自大自恋的绣花枕头。对于“巧遇”锦王这件事,若真是巧遇也就算了,若不是,那夏青城又是为了什么呢?
“上次百花会后,北郡主顺势又邀了十三洲的各家年轻子弟和各家秀一齐去青山狩猎出游,青山远在三洲之外,这一去就有五六日了,大娘不放心三姐姐,前日就让四哥哥去探望三姐姐了。”
夏镜花这个消息倒是有些意外,之前一直顾着些其他的事,然后就是自己昏迷,倒是把夏妍给忘到一边儿了,难怪那日大娘回府后并没见到夏妍,原来是被北郡主留在了自己府里。不过,夏镜花意外且想不通的倒是另外一件事,定远候好歹是个侯门,就算受贬了可是高贵门庭,夏妍是府里的嫡出秀,最是讲究礼仪女德,深闺涵养。让夏妍就这么在别人那里做客五六日不归府,大娘倒也真是大方,太过大方了。
大娘不是什么体恤通融的好性子,能让夏妍这么有违常礼的连日不归府,而且抛头露面地去随一大波人去狩猎,这里面总让夏镜花觉得有些不简单的玄机。
“月儿,你去郡主府上时,可有见过或是听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什么意思?”
“就是看起来不太一样,比较特别的人或事。”
夏水月微微蹙眉,转着眼珠想了想,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道:“我想起来了,是有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
“就是那日我与三姐姐合奏时,所有人都坐在四周听着,郡主也坐在台下的主席上,但我却看到台子左侧设了一处以竹篾和青纱搭成的小帐,起初还以为是哪家秀休息所用的,并未留意,后来我下台时恰巧遇到那帐纱被风吹动,见到帐子下分明是一双男子的靴子。”
一个男子坐在特意搭制的小帐里观赛,这本就是件奇怪的事,更奇怪的是其他众人包括北郡主都似乎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能在众名门面前如此特例独行,连北郡主都比下去的人,岂会简单。
“这个人肯定不简单,身份应该不比北郡主低。”夏镜花告诉夏水月。
夏水月有些惊讶地听着,眨着大眼睛想了想,然后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道:“哦,我忽然想起来了,那日后来我也像是有听人说,这次在北郡主府上做客的还有其他人,好像是京城的贵人。”
果然如此!夏镜花在心里叨念了一句,同时她忽然明白了大娘作为一个侯府夫人,不缺身份地位的情况下,还如此非要眼巴巴地让自己的女儿夏妍去跟一帮州郡官员的女儿争夺这个“百花名娣”名头的用意。
夏妍今日年芳十七,放在大晋国来讲,普通家的女儿十四五岁就出嫁的不在少数,夏妍作为侯府嫡出的秀,不急于嫁人,留在府中稍养两年是正常的,不过到了十七也的确是到了要打算婚嫁的时候。既然要嫁,按大娘的性子,自然是不会让夏妍下嫁,那么要挑的自然就是与侯府能匹配的人家。
但在府里待了这么久,却从未听到过有关于夏妍婚事计划的事,所以……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大娘心中已有打算,有了合适的人选。
大娘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比赛,也不是要夏妍当什么“百花名娣”,她的目的而是这要让夏妍在百花会上博得头彩,通过这个百花会让某个人注意到夏妍,欣赏夏妍,为夏妍铺路。如果夏镜花没有猜错,这个坐在纱帐中没有露面的贵人,应该就是大娘所看中的对象。
想一想,大娘蒋氏的父亲曾是前任臣相,如今蒋氏一族在朝为官的不在少数,加上大夫的夫君又是一个侯爷,那么能被大娘挑中的门户人选,其实不过那么几家。
现任臣相付家,大将军李家,还有几个侯府,不过夏镜花倒不觉得大娘会在这些门户之间做选择,而且这些人家里面若有人此次来参加百花会,想要观赛,直接露面就是,大可不必遮遮掩掩弄个小帐子。
皇家!这是夏镜花最后得出的结论,能让大娘在这个时候如此用心的人,让她卖力想要将夏妍送到面前的人,就只有皇家的人了。
早些时候,夏镜花也曾与夏水月闲聊时八卦过当今的皇家,现在大晋国的皇族姓独孤,当朝皇帝是仁宗帝,也是大晋朝的开国皇帝,名叫独孤宏政。三十年前,当时的天下还不是如今这样的天下,当时的朝廷叫北魏国,皇族姓苏,魏国苏氏皇族的最后一个皇帝魏孝宗骄奢淫逸,为政不仁,灾荒之年依旧不理朝政,不管百姓死活,只一心与后妃玩乐,掏空了国库花费重金建高楼华阁,醉心歌舞,最终激起全国各地的起义。
当时全国二十一城,起义团体数不胜数,其中就有年方二十有一的独孤政。独孤政以五个结拜兄弟为始,一起揭竿起义,从国家的北方小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