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带你娘去我的院子,在那里休息,将门关好。咣玒児晓”夏镜花头也不回地吩咐着,等夏水月带着于氏出门后,她反手将房门关上,与对面的珠儿对视。
看着笔直立在自己面前的夏镜花,珠儿道:“五秀,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奴婢有哪里得罪你了吗。”
“有。”夏镜花勾动唇角笑了一笑,道:“说吧,到底是谁要你害三夫人的。”
“五秀在说什么,奴婢不懂。”珠儿还在嘴硬,并不肯承认。
“不懂?好,那你也不必懂了吧。”夏镜花冷冷一笑,忽然出手,自自己袖下抽出那把剃骨刀,手腕轻绕几下,将上面的抹布丢开,上前利落地欲要逼上珠儿的脖子。
珠儿后退,似乎是本能反应地避开了夏镜花的一刺,身法凌利,显然是功夫在身。16017358
“如此好的身手,只藏在府里当一个服侍人的小丫环,真是屈才了。”
“我会功夫,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五秀因我会功夫就要对我论罪吗。”珠儿退到与夏镜花相隔一桌的位置,目光凌利地看着夏镜花,眼神中再没有了平时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丫环那般的唯唯诺诺。
“会功夫,穿上一身夜行衣,就能夜探我的院子了,不是吗。”夏镜花冷笑。
听夏镜花这样一说,她是心知自己已经败露,脸色微变,道:“我并无意于害你。”
“可你并不是个普通丫环,你潜伏在府中,是何目的。为何要害三夫人。”
“若我说,这是为你好,你可信。”
“荒谬,你害三夫人,是我的三娘,是我六妹的母亲。”
“你真以为,于氏是真心对你好吗,你真以为夏水月是你的妹妹吗。你还真是将一切忘记的一干二净了。”珠儿冷笑,眼神间带着讽刺。
“你想说什么。”夏镜花被珠儿的话所惊到,她听不懂她的意思,但却隐约察觉到了不一般。
“夏镜花,我真替你悲哀,现在的你,连仇人和朋友都分不清,就像一只木偶被人左右摆弄,被人困在别人替你设下的局里,还自以为聪明。”珠儿冷笑说着,边说边移动步子朝靠近窗户的位置去。
夏镜花微微睁着眼睛看珠儿,心底一阵阵的翻腾着疑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你一的身功夫,这府里还没有知道,你若现在出手将我拿下,你自己也会暴露。就算你发现了我,你也不敢拦我。”珠儿冷言说着,自信满满地侧过身,在夏镜花失神之际翻窗出去。
而夏镜花也并不去追,就那么看着珠儿自窗户翻身一跃。
出去,珠儿稳稳地落到院子里。但是,迎接他的却是冯护院带着一队人马赶来,同来的还有太子的亲卫。
珠儿的脸色惊变,面对将院子团团围住的来人,她还在想着也许自己能凭借武功逃杀出去,但是面对太子的亲卫,那些也都是太子重金自江湖高手中亲自挑来的功夫好手,加之太子亲卫们皆配兵器,而她却是空手白刃。到最后,她不过是被重伤摔倒在地,被人捆上麻绳带走。
屋外,众人渐渐离开,再没了一点声音。夏镜花才从地上捡起布面,抖了抖上面的灰尘,重新绕上刀锋,然后将刀藏到袖下。
拉开门,屋外是开始偏西的太阳,院内是经过一肠夫较量之后的狼藉,花木歪倒,四下凌乱。
夏镜花走出去,在台阶上坐下,忽然觉得有些累。
珠儿是谁,她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仇人?敌人?是谁?
夏镜花,她是侯府庶出的五秀,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了茫然。
但也仅是片刻,她重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离开。
现在,她就是她,她就是要活下去,越活越好,别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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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屋里发现了大夫人和三夫人的珠宝首饰,这本就是府内偷窃的事,是府内事务。但是却在太子过府时被发现,加之的一身武艺被发现,而因为参入捉拿的人也有太子的近卫,这件事情变得一下子重大了许多。
但是,到底是太子没公开亮出身份出行,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不好再逗留,半个时辰后前院前来消息,今日过府的贵人离去了。
独孤承离开,夏镜花知道,现在关于珠儿的这场大戏,刚刚开始。
太子过府,府里却闹了贼,大娘在独孤承走后大怒,要身边的嬷嬷下令,召集所有人全部到前厅集合,要亲自审问这个贼人。
夏镜花去接夏水月和三夫人于氏,随着众人一道去前厅,大娘一身牙青六和正装,头梳高髻,配珊瑚首饰,配同角耳饰,雍容而带着一个当家主母的威严端坐在堂上。
夏妍坐在旁边,一身美艳精致衣裳,同样是发髻高绾,戴整套的翠微碧玉首饰,更衬得她漂亮动人。
于氏由夏镜花和夏水有一起扶着入堂内,在右下席上坐下,夏镜花与夏水月则站在旁边。
五花大绑的珠儿被冯护院领着几个护院带到堂下,丢在地上,显然,珠儿身上已经多处负伤,虚弱到几乎不能直起后背。
但拒如此虚弱,那珠儿还是不肯跪到大娘的面前,冯护院就让人用棍子从后面打了她的后腿腿骨,强行让她跪下。
“说,你是什么人。”大娘发问,不同于从前,这次她的声音异常冰冷。
珠儿满面乌肿,头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