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雄第一次看见一个五大三处的老爷们手持毛线针,飞针走线,双手如巧璜般精准的将毛线穿梭于毛线针之中。刚开始还以为新奇,后来才知道,原来这里所有的人都如此。眼看着一屋子大老爷们围着毛线做运动,周若雄心里还是很不屑的。但是老疤告诉他,能织毛衣你就偷着乐吧!这要是赶上挖沟,修路,让你用一把铁锹挖个五米深的大沟,准累死你。
进来第一天,周若雄就用毛线针跟毛线干上了。有些成手的犯人一天就能织一件毛衣,而周若雄一天才织半个袖子。他气的扔下毛线,自语道,“这他妈的也不是老爷们干的活啊!”
老疤因为周若雄的一个馒头感激于心,对他劝慰道,“赶紧干活吧,这里都算分的,如果你达不到产量,你就没分,到时候你就加班干活,要完不成,等着狱警收拾你吧!”
周若雄只好低头紧着织毛衣,幸好第一天也没人难为他。除了收工时候那胖狱警多看了他一眼之外,其余人都缄默不语。因为周若雄赶上的这批活明天就要交工,所以狱警没有在意他在最后一天能不能做出一件完整的毛衣,对于一个新犯人来说,根本不可能。所以周若雄的第一天还算便宜。
到了晚上十点之后,所有人都收工。还有几个没织完的,也都仍扔在房间里。
收工之后,犯人们会在走廊里排队,报号,等人齐了。狱警会带着人回到监舍。从这段路程只有几十米,但确是犯人最高兴的几分钟。有时候犯人们会唱着歌,看看夜色,偶尔遇到爬进来的蛤蟆也会当宠物养起来。
回到监舍之后,贴门一锁,犯人们各回各家,一天也就消停了。
周若雄在看守所里面已经熟悉了一些,对失去自由的生活并不陌生。然而回到监舍以后,好戏也正式开始了。犯人们有的吹口哨,有的聊天,有的洗衣服。大部分犯人都很爱干净,把自己的床铺弄的整整齐齐。
监狱里说话是要十分小心的,因为你说的话不知道被谁听去都可能打小报告。犯人之间相互监督,有罪一起罚是监狱里的明文规定。
一些短刑犯比较活跃,没事骂骂街,看谁不顺眼就横鼻子瞪眼。因为他们刑期短,再扣分也只有几个月就出去了。所以他们不怕,其中有一个肚脐子绣着一只风火轮的胖子特别嚣张,在监舍里横着膀子到处乱逛,在看到不声不响的周若雄的时候,就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胖子说道,“哎,新来的,你牛逼不?”
老疤则替周若雄解围道,“棍哥,新来的不懂事。”
胖子则对老疤说道,“棍哥正是想教教新来的,你滚一边去!”
周若雄抬眼看了一下被称为棍哥的那人,没说话。但他的眼神桀骜,并没有对棍哥表示足够的尊重。而那个棍哥趴在铁门上指了指周若雄,“跟我装逼,好,棍哥改天收拾你!”
周若雄冷哼道,“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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