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没这本事,不过本宫身边确实有个姑姑,和初柔还是姐妹,她看这个倒是有些经验。”站在外头的一群宫女中又走出一个,年纪和周初柔相仿,从宫女手中接过那些信,面色不改地看了过来,最后将那些旧的信和另外稍微信一些的放在了一块,对皇后说道,“回禀娘娘,这些字迹相同,出自同一人手。”

“颢铭,这些都是谁写的?”皇后看了一眼那宣纸,价格不菲,和宫中用的也相差无几。

“这是这位管家,还有母亲,还有许大人的字迹。”齐颢铭说的很慢,视线落在了许氏身上,面子,南阳侯府还需要什么脸面撑场,大哥爆出和红尘女子生子的时候,父亲极力隐瞒,为大哥求娶了庆王府的嫡小姐,而当年自己出事的时候,真的毫无依据可依么,还是不想去追究了,算了,反正他残了就是残了,追究了依旧好不了。

袁氏微皱了一下眉头,看过信中的内容,再对比了宣纸上那清晰的练笔字迹,抬头看着许氏,“想不到侯夫人和异族人士也有交情。”

许氏此刻再难维持侯夫人的尊荣,信纸,许管家,薛三,这些早就够了,是她一力想要去除的人,却被齐颢铭好好的藏了起来,在她发觉的时候为时已晚。

可谁又会想到,这一段的蛰伏期会长达十六年,十六年后的现在,放下了警惕以为不再有事的时候,又忽然翻了出来,措手不及。

“回禀皇后娘娘,此人确不相熟,只是有书信一次往来而已。”十几年过去,信中的内容许氏已经记不清楚了,她觉得慌张,害怕那上面有着太多讯息。

“并不相熟的人,侯夫人竟然可以用五千两银子作为酬劳,不知道这薛先生替侯夫人做了什么事情。”袁氏看完了整封信,神情有些微动,她本是受托前来给齐颢铭坐镇的,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可刚才南阳候给她的反应和说的话,让袁氏不禁心疼齐颢铭。

自从齐颢铭腿伤了之后就极少入宫,当时那个老侯爷带着进宫的孩子,却在那轮椅上整整十几年,而看南阳候的表现,确是想要隐瞒过去。

皇上对南阳候家早就有所不满,前些日子传出齐颢铭并非落水高烧致残,而是被人下毒的时候,皇上更是发了火,这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尽管皇上没说什么,袁氏心中也清楚,容忍有极限,这一些几十年来功绩不多却要世袭爵位的世家,皇上早就想要清一清了。

否则那叶家的老太君,为何好好的世家门当户对不选,最后让叶家唯一的大小姐,嫁给了乔大人的二子。

“南阳候,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不闻不问,放之任之,实为何意?”南阳后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许氏双手拽紧着帕子,脸上的表情已经不需要去证明这件事的真假,齐颢铭早就查清楚了,请皇后娘娘不过是为了不让南阳候将此事压下去。

母亲么,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再疏远不过的称呼,他这一辈子,不是没能力争,只是想要选一个最好的机会,现在的这个机会,不是正好么。

“皇后明鉴,当年却有一些私事要薛先生帮忙,但是我并未见过薛先生本人,也仅仅通信过一次。”许氏起身跪在了许管家旁边,藏在袖口中的颤抖双手才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皇后娘娘,许管家是许家的管事,他与薛三的通信中多次提及毒害我残废的毒药,幸好薛三手里的毒药并非全品,否则我这条命,在高烧之后就已经没了,许管家既然是许家的管事,他个人和当时才六岁的我无冤无仇,何故要来下毒害我,那么是否许家受益,而许家这么授意的目的到底是为了谁?”齐颢铭有条不紊地说着,许氏眼底闪过一抹恨意,抬头看着齐颢铭道:

“即便是有这些信件,颢铭你也不能冤枉了许家,许家为何要对你出手,我嫁入侯府不过才三年时间,若是真的有意害人,自然也不会对你下手,要毒害的对象也应该颢晟才对。”许氏说的振振有词,齐颢晟是南阳侯府当时的长子嫡孙,若是觊觎那世子之位,怎么都不可能对齐颢铭下手。

“也许母亲有想过对大哥下毒,可是就是那么凑巧,我落水了,而且落水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丫鬟,那丫鬟最后还上吊自杀了,无从查证,高烧不退的时候不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只要下一点毒我就那样高烧死去了。”齐颢铭从容地分析着,卓夜随后将一叠账簿拿了上来。

“这是许家大小姐出嫁后的一间铺子十六年前的药材采购账簿,其中就有几味用于让人高烧不退,身子虚弱的药,可光进不出,账簿上领用这些药的,可都是许管家,许家怎么需要去出嫁女儿的嫁妆药铺中配药,连用处都没有,和之后的账簿完全不合,母亲,这您又如何解释?”

“大户人家内要用到此药,从自己家药铺取的,何须记账。”许氏看着那从大姐药铺子那失窃的账簿,眼角一抽搐,冷声道。

“皇后娘娘,许家大小姐这嫁妆中,这家药铺的掌柜有个好习惯,即便是自己家用的药,他都会记上,免得将来和药铺卖出去的混杂,可恰恰这一笔,模棱两可,这只能证明这药有问题,母亲还有什么要说的?”

“此等偶尔疏忽的事情,颢铭不必过于纠结。”许氏打定主意不承认自己下毒,就算是许家的授意又能如何,也许是为了让她这个女儿过的好一点,可那都不关她的事情,她给薛三这么一大笔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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