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太华头上有些冒汗,这种局面,非左即右,要么签,要么不签,根本没有中间路线可走!可签了得罪苏银忠,不签得罪萧何吏还有这帮人,可怎么办呢?
不签得罪的人多,但或许这样自己的这份人情在苏银忠那里才会显得珍贵啊!尤太华反复掂量着,并做出了倾向性的判断。
“刘队,你签了吗?”尤天华灵机一动,向刘子辉发问。
刘子辉一愣,随口说道:“我又没受多重的伤,我签什么字啊!”
“哦,”尤天华恍然大悟似得,用很轻快地口气说道:“那咱俩差不多,我也没受多重的伤,签不签都一样,呵呵。”
刘子辉又好气又好笑,原来在这等着呢,便说道:“哦,那我就签上吧。”
尤太华一愣,心里暗暗骂娘,嘴上就笑着说:“嗨,就咱俩这点伤,能追究人家什么啊,不够惹笑话的,别签了。”说完冲老婆摆了摆手:“不行,得去撒尿了,饿屁冷尿,真是一点也不错,这天,太冷了!”说着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
快出门的时候,黄猛冷笑道:“没受什么伤,还赖在医院里干嘛,还不赶紧滚蛋,这个你怎么不跟刘队比了?”
这种模糊策略最怕被点破,其实谁都看得出尤太华选择了苏银忠,但只要不点破,那表面上总还算没伤和气,最起码没有撕破脸,但一点破,选择也就**裸地呈现出了,两个当事人脸上都不好看。
尤太华恼羞成怒,可等他回过头来准备质问黄猛的时候,却发现好几道愤怒和鄙视的目光**过来,于是赶紧换上了笑脸:“黄猛,你说的对,正说到我心里了,刚才我还和你嫂子合计着出院呢,哎呦,不行了,憋不住了,回来再说!”说完一副着急模样地向外疾走,却不料与一个刚买饭回来正要进门的家属碰了个正着。
连躲闪加被撞,尤天华踉跄地得退了几步,却不小心碰到了麻子,疼得麻子哎呦一声,
黄猛一瞪眼:“你眼瞎吗!”
几个人忙过去搀住麻子:“麻队,没事吧?”
麻子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这点伤算什么,这都是皮外伤!心里的伤才最疼,弟兄们,摸摸良心,如果让萧队伤心,那我们还是人吗?”
农业中队的人本来就大多站在萧何吏一边,只是在等着尤太华发话,谁知他却拙劣地耍花招要躲出去,脸上便觉得很没光彩,现在听麻子一说,立刻就都喊道:“云队,来,我签!”
“我也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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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把签满姓名按满手印的纸递给了萧何吏,住院的队员除了尤太华全部都签了。
萧何吏看了一遍,把纸叠好放在怀里,对队员们说道:“不多说了,我替黑豆感谢你们,我会让他来跟大家赔罪的!”
“没事,萧队,你去忙吧。”队员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苏银忠冷哼了一声走了,萧何吏和云飞扬、刘子辉也走了,麻子和黄猛也回了特护病房,这边的队员们也开始吃饭,只有走廊里的尤太华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赌的这一把是否正确。
萧何吏来到车上高兴地给乔素影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队员们已经都签字了。
乔素影也很高兴:“你办事还挺麻利的。”
萧何吏笑笑:“你约约乔处长吧,晚上我请她吃饭,顺便再催催她赶紧给公安局打电话!”
乔素影讥笑道:“用着人靠前,用不着人靠后,怎么不请我?”
萧何吏有些着急:“先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一起请还不行吗?”
乔素影正经起来:“电话我马上打,但请不请得到我不能保证,你也知道像她这样身份的人,一是不会随便出来,二来请的人也太多,都是提前一周就得约。”
萧何吏却抱着幻想:“你试试吧。”
“好吧,”乔素影挂了电话,不一会又打了回来:“晚上她有好几个场合,过不来,不过让我告诉你她的手机,让你给她打个电话。”
萧何吏失望地“哦”了一声。
乔素影听出了萧何吏口气中的失望,便半生气地宽慰道:“怎么?还不满意?我可告诉你,这个号码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她要不同意,我都不敢告诉你!你也千万别告诉别人!打完最好就删掉。”
萧何吏“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给乔晓红打了过去,还没等说话,那边就传来低低的笑声:“萧队啊……你们吃着,我打个电话……”
萧何吏听话筒里安静了,知道乔晓红走了房间,便笑道:“您这么大领导可别叫萧队,再说我也已经不是了。”
电话里的乔晓红带着酒意笑道:“那我怎么称呼你啊,何吏?是不是太亲热了,小萧?又显得我太老了,格格……”
萧何吏一想也是,不禁摇摇头,高层次的人叫个称呼都要这么麻烦:“乔处长啊,字我都签好了,您什么时候方便给公安局打个电话啊?”
电话里的乔晓红嗤嗤地笑着:“我早上就已经打了,你随时可以去领人了!”
“啊?”萧何吏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我能让队员都签上字?”
乔晓红看来喝的不少,又嗤嗤笑了两声:“你不但是个傻瓜,而且是个法盲!难道你不知道有刑事责任的不能民事调节吗?你那个签字有什么用?”
“啊?”萧何吏禁不住又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