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女人这种动物,他实在越来越看不清,他认识的大多数女子,只需要他勾勾手指,给一点亲密,一些物质的花,戒指,烛光,便能乖乖地跟他上床,并且对他有求必应死心塌地。而眼前这个谭少卿,和在夏氏呆了很多年的宋雯雯,却不是这样。以眼前的谭少卿为例,他从宋雯雯那里知道,谭少卿喜欢贺东秦多年,曾经愿意为他牺牲放弃所有,即便贺东秦最后狠辣决绝,她远走他乡,却依然愿意为他生下孩子。可笑的是,如今,前一分钟,她还跟他在滚床单,后一分钟后一分敓,却跑来了他这里,说要和他联手报仇。当年……她也差不多。”
“这样的女人,是吃错药了么?”
这么想着,竟脱口而出。夏奕起先愣了一愣,有些仓皇地瞥了一眼谭少卿,发现对方好像未听到这一句,才松了一口气。松完又觉得莫名其妙,他这是再紧张什么?
“夏先生。”谭少卿的脊梁挺的笔直:“你说的没错,我是跟贺东秦生了一个孩子,但这并不妨碍我跟你合作,顿了顿,她艰难道,“况且,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跟你合作,是为了联手报仇。”
夏奕正端着杯子望嘴边送,听到她的话,差点没把水全部喷出来,“谭少卿,你以为本少爷闲得很么,合作不报仇,难道你三更半夜喊老子出来上床?”擦了擦嘴角,他面容狠戾凛然,声音都拔高了好几个调,粗鲁直接愤怒的话在安静的店里听起来格外刺耳难听。
众人的目光纷纷都落在他们二人身上,谭少卿恍若未觉,表情漠然:“我可以帮你的忙,做你的传话筒,或者人肉监视器都可以,做这些,我只是想换取一个可能。”
“可能,什么可能?不要兜圈子,给老子直说!”夏奕已经完全失去了耐性,方才他是真的以为她是要和他联手,话真真假假的被她诓去了不少,没想到到最后,她却轻描淡写地说,只合作,不报仇,这他妈的是什么逻辑!
“我可以帮你的一个忙,只要不违法,不害人,不伤及我和孩子,无论什么都可以,我只要求这个忙帮完以后,你可以帮助我离开这里”谭少卿抬头,目光坦然澄净:“你可以选择让我做任何一件事,只有一件,做完就把我们母子送走,无论去哪儿,国内还是国外,东半球还是西半球,只要贺东秦找不到就行。你能不能答应?”
她抿了抿唇,做这样的决定,实在是迫不得己,她对贺东秦积怨许久爱恨难分,她即便想做些什么,也无法忍心下手,唯有逃开这一切恩怨,才是上上之选。如今贺东秦对她这般严密监视,她深知她的脾性,如今他手段地位日益强大,想远离他避世而居,简直比登天还难。唯一可以与之抗衡的,只有眼前这位貌似玩世不恭夏家公子,她深知他手段阴冷毒辣绝不次于贺东秦,且家世地位也足以与之抗衡。此人脾性古怪,她这一把,算是玩了一趟火,得失均是未知之数。
若成,她当然便可以偿心愿。若败,无论是被贺东秦发现,或是被夏奕背叛反悔,下场都将惨烈异常。
夏奕眼睛眯了眯,目光精准地在她的脸上打转,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似乎在权衡得失利弊。
谭少卿仰着头,毫不退却地将他回望着。
“听说贺东秦给了你一半身家,你居然舍得走?”半晌,他开口,似笑非笑。
“为何舍不得?有了这些家财,我跑得回更加容易,不是么?”
“真是心狠绝情的女人啊……”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女子放弃报家仇世恨的机会,又会为了换取未知的平静,在临门一脚前,将深爱的人送向地狱,他心中突然有了绝好的画面,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诡异弧度:“既然你这样坚持,我便答应你。”
谭少卿心中虽惊疑不定的心,终于默默松了一口气,但还不到放松的时候,她白皙的面上且提起十二分的笑意道:“既然夏先生答应了,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顿了顿,她道:“夏先生黑白两道通吃,帮我们母子自然不再话下,但我仍想问一句,我若帮了先生,该如何确定夏先生是否会信守承诺?或者说,到了那时候,我背叛了贺东秦,母子俩性命必定岌岌可危,若先生反悔,我们母子俩的境遇必然十分惨淡,先生是否该提前给一个承诺和保障,以互我母子周全?”
她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夏奕年轻的面孔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欣赏之色:“那谭小姐想要什么样的保障?”
谭少卿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触杯身,声音格外平静:“我需要一个书面的承诺,以夏氏存亡为代价。”
“夏氏的存亡?”乍听到这句话,夏奕直觉地想笑:这个女人,是否把自己的身份看的太重了一些。“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这么不知进退的条件?”他声音冷然。
“凭我是谭氏唯一的女儿,凭我是贺东秦的妻子,凭我拥有的贺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她声音极轻,却字字铿锵,每一句都切中要害之处。
谭氏虽早已在商圈消失,在毕竟辉煌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的影响和人脉基础并没有彻底消失,只要谭少卿愿意,她几乎可以瞬时间召集起一批昔日夏氏的骨干力量。而她贺太太的身份和和她所拥有的股份,几乎可以毫无疑问奠定她在商圈中的地位,她虽人单力薄,但是若是有心利用起来,将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这一点,她相信,夏奕比他更清楚明白。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