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只要有一张卡就够了,你说是不是?”她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建行卡,在我眼前晃了晃。
“哦。”
“大哥,你原本是哪里人?”
我却想起昊空、秦悦、杨千、李寻音唯独想不起我是哪里人。这时候陆杰抽着烟,穿着风衣走出了他们,他抬手挡了下阳光,看到我们后,小跑了过来。
“云哥,你先出来了啊,呵呵。”
我说:“我交钱了。”
他说:“***,这帮家伙。他们最近上面换人了,所以才闹出这一出,要不然凭我在这头的关系,绝对不会受这种委屈,对了,你昨天说保护什么人?”
我说:“是我一个老师,在中学那边,你叫那边的兄弟多留心点,出什么事情,你帮我看一下。”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把我电话留给你老师,保证她打电话给我比打110管用。”
经过这一晚上的事情,虽然未必能解决叶老师的问题,但至少真正结识了陆杰,陆杰这人没什么花花肠子,在一字门里倒是一个靠谱的角色,我心想以后真正爬到社团高层,倒可以重用此人。
至于薛雨妃,我后来总算知道她是离家出走的人,暂时没地方可去,所以才不得不缠着我,她才十七岁,身无分文,是有张银行卡,可惜银行卡上没钱,走投入路才进了洗头店,结果却遇到扫黄。
她自认什么都不会做,只有做小姐了。
到了我住的旅馆,我笑着说:“你看,我都是出去吃的,不用你煮饭。”
她红着脸,把外套脱了,坐在床边闷闷不乐,过了几分钟,突然爬到我身边,熊抱着我说:“我不白跟你三天。我还是chù_nǚ呢?”
我这时候正拿着刘老师留下的包裹,本来直接打开就可以,但我又想把这个包裹送给秦悦,算是一个见她的借口吧。就算是和秦悦分手了,但我想至少做她的朋友,如果她有困难,我一定得帮忙,但至少我得看见她才行。
薛雨妃娇喘着气在我脸上胡蹭,她没有化妆也不喷香水,因为没钱买那些东西。
“小姐,等等,我正想事情。”
薛雨妃一头栽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不过几分钟后传来轻微的鼾声,估计是假戏真做,睡着了,我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知道齐少的电话吵醒。
“云哥,你不用担心叶老师了。”齐少这次总算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怎么回事?”
“有人保护她。杨千在医院死了。”
“什么?”我微微一惊,想起晚上浑身是血跑走的杨千,那时候他还能跑,怎么会死掉?有点不可思议,我并不想让杨千死,虽然杨千让我很不爽,也威胁过要杀死我的兄弟,但至少他并没有这么做,我只是想揍他一顿而已,却没想到事情会搞这么大,我不想任何人出事,除非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k社团的人咬定是你干的,警方却有可能查出李寻音他们,但凶手另有其人。”
随后齐少传给我一段语音,是昨天半夜有人打给叶老师的。
“喂……”
“叶老师。”
“啊。”
“不会有任何人找你的麻烦,这个电话是最后的终结,希望你今晚做一个好梦,明天以后生活宁静如雪。”像是催眠师对他病人说的话,声音很平缓,安静,如同溪水缓缓流淌。
奇怪的人,而这段话给我带来的感觉和昨天遇见在麻将馆里遇见的奇怪年轻人的感觉很相似,回想起来,这种诡异的氛围,从很早开始就在我身边,每天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都会有,区别只在于有时候我记住了,有时候我忘记了。
我再次拉开抽屉,把电话卡放回到原位,而这时候我发现,里面还有一本书,希腊神话,如果没有记错,其中有一个故事是埃俄罗斯的儿子西绪福斯是所有人类中最奸诈的人。他在两个国家之间的狭窄地带建立并统治着美丽的城邦任托斯。由于他背叛了宙斯,死后被打入地狱受惩罚。每天清晨,他都必须将一块沉重的巨石从平地搬到山顶上去。每当他自认为已经搬到山顶时,石头就突然顺着山坡滚下去。这作恶的西绪福斯必须重新回头搬动石头,艰难地挪步爬上山去。
睡着之前,我想,主神也许对每一个人类都施与了这种惩罚,所以才会有白天和黑夜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