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若说还有什么,那就只剩下恨吧,或者,连恨也称不上,应该叫厌恶。
因为,恨与爱相连,没有爱,没有在意,又哪里会有恨呢!她在他眼中,终究什么都不是,更不会在他的生命中留下半点痕迹。
雁过无痕,叶落无声!
这悲惨如一杯浓郁的黑咖啡,从口齿一路苦到心底,叫人苦不堪言。
萨莎痛苦的手捂心口,脸上本就不多的血色仿佛被周遭流光溢彩的灯光丝缕抽干,最后只剩下一脸的凄凉。
耳边放肆的音乐,身边尽欢的人们,在眼中全成了浮光掠影,她只觉胸口窒闷痛苦的像要炸开一般,只知道此时此刻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然而,她刚要抬起仓皇的脚步,便再一次被身边那个如魔鬼般的轻笑声止步。
谢尔带着阴鸷的目光斜扫一眼神情痛苦的女人,他琥珀般褐色清透的眼里闪过一抹凌厉,轻抿着手中的烈酒,不紧不慢的问道:“我很好奇,如果他和切瓦首领为敌,萨莎小姐会帮谁?萨莎小姐可否先为我解一解疑惑再离开呢?”
萨莎即使反应迟钝、头脑简单,从谢尔几次三番的暗示和挑衅中也明白了他今晚是有备而来,而他矛头所指正是武英,也就是风沐城。
稳了稳心神,萨莎转过身,冷眸直视谢尔,省去虚与委蛇,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不记得我与你有什么瓜葛,为什么你要找上我?”
“萨莎小姐真冷漠!”谢尔戏谑地笑笑,冷淡的调侃在轰隆的音乐中有些听不真切,却更显意味不明,耐人寻味:“不知道你对他的事是不是也这样冷漠。”
“你究竟想怎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在这里故弄玄虚!”萨莎实在没有跟他斡旋的心情,说出的话也染了很重的火气。
谢尔睨了眼面前怒目相视,濒临暴走的女人,忽略她的粗口和鄙视,飒然抹去脸上的玩味,终于言归正传,道出了他的目的:“我对萨莎小姐很爱慕,希望能与萨莎小姐成为朋友。”
“朋友?”萨莎冷笑,她再没脑子也懂得包裹在美好外衣下的那个“朋友”意味着什么。
她真不懂,他谢尔凭什么这样有恃无恐的来调戏她!
萨莎不急着走了,带着一身煞气与傲气,坐回椅子上,环抱双臂,勾唇讽刺谢尔:“你凭什么?你在我眼中不过是我父亲的一条狗,狗觊觎主人,真是痴心妄想,胆大包天。”
深沉如谢尔也被萨莎毫不掩饰的厌恶惹恼,不过,他并没有像失控的狮子一样亮出暴怒的爪牙,恰恰相反,他忽然笑了。淡定从容的笑容在五光十色又昏暗的空间里,徒然给人一种腊月飞霜的冷酷。
虽然萨莎对谢尔的了解不深,对他的秉性平时也略知一二,与他哥哥尼尔的稳重不同,谢尔是一个性格直接,容易暴躁的人。而,面前这个男人却是一身的阴狠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