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深处的落寞他不是没有看见,然而他更坚信那是因为她想得到更多的好处。百度搜索个名符其实的季氏总裁当然要比一个只有三年契约期限的名义夫人要有经济效益得多。
林薇是谁?她可是伦敦上流社会里最出名的花刺,接近她的那些男人们谁不曾被她扒下过好大的一块皮!
他烦躁地揉着自己的额角,书桌上的电话却像和他斗气般,一直都没有停歇的意图。会这样打他电话的人,除了白晓筠恐怕没有第二个人。
那个人,唯一打过一次电话还被他无情地挂掉。
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在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他的嘴角是挂着笑容的。
“怎么了,晓筠?”
没有看来电显示,他径自接起来便问出那句话来。电话那头的人有些错愕,停顿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是景曜。”
“景曜?”他的眉头在听见这个名字时就紧紧地皱起来,口吻里也多了一丝不被自己察觉的担忧与着急:“林薇出了什么事?”
想不到他问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关于林薇的,景曜下意识地朝卧房的方向看去,半透明的玻璃隔壁里,那个人还在床上熟睡着。
“我有事要跟你说,明晚在东海湾的游艇区见面。”
景曜说完这句话后,没有等季隽彦的回答,径自挂断了电话。他不是害怕被季隽彦拒绝,而是害怕自己会变卦。
林薇,你不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做,你不想说的事情我都会帮你说。也许这样做了之后,就会彻底地失去你,但看见你过得这么不幸福,不快乐,我也会跟着难受。所以,那些能让你快乐的事情我统统都会做。因为爱情啊爱情,总是让人盲目又失去理智。
景曜垂下手,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幕。
季隽彦愣愣地望着自己手里被挂断的电话,景曜会有话对他说,应该是他知道自己所做的那件事,于是来向自己讨伐了吧。不过再有什么惩罚都是他应该承受的,如果能让林薇好过些,就算是狂风暴雨又能如何呢。
清晨的阳光带着金色的光泽,从窗户里照耀进来。
这一夜睡得很安心,也难得没有任何的梦境。林薇睁开眼就看见趴在床头睡得正香甜的景曜,她浅浅地笑了起来。
好想是从一场噩梦中醒来,她还沐浴在伦敦难得的阳光里,看见无奈地守了自己一夜的景曜。阳光照在他栗色的发丝上,像是多出一圈的光晕。
景曜这样的男人,就是天使吧,有一颗无时无刻都温暖的心,还有一张融化人心的温柔笑脸。
不过每当她这样感叹的时候,他总是纠正她,说他自己并不是什么天使,最多也只是堕落的阿修罗。
她光着脚丫轻轻地下床,她的动作很轻,害怕一个不小心就吵醒那个沉睡的人。将一旁的薄毯给他披上后,她才从他的身边走过,穿过客厅走向厨房。
很快地,就有股粥的香味飘在整间屋子里。
那个被她认为在沉睡中的人嘴角淡淡地浮出一丝宠溺的笑容。这样算是恢复正常了么?从她醒来开始,他也就跟着苏醒了,只是他不想睁开眼睛,不想戳破这个美妙的梦境。
他知道,现在的她一定是带着笑容,仔细地熬着粥,就像从前和他相依时一样。他清楚地知道,她的每个习惯,每个动作,甚至脸上的每个表情。
在他闭着眼睛想象林薇的神情与动作时,林薇已经将熬好的粥端到桌上,然后悄悄地站在他的面前,弯下腰盯着那个“熟睡”的人。
在她的注视下,景曜很不情愿地睁开双眼,还装着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吃饭吧。”林薇坐在餐桌的一边,景曜自然地坐到她的身旁。对面窗台上是迎着日光空掉的花瓶,她还记得这个花瓶是她陪着景曜在法国小镇度假时淘到的,听店家说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她没想到,景曜竟然会将它带回了a市。不过他显然没有好好地照顾它,看来她要等会儿出门去买束小玫瑰来插上。
她凝视花瓶的样子没有一点的阴霾,仿佛是从那一场的伤害里走了出来。景曜虽然有些狐疑,但却十分希望这会是没有阴影的痊愈,因此他没有打扰她,埋头喝着她熬的粥。
在遇见她之前,他很少会起这么早,也不会专程起来吃早餐。像他这样的人,从来都是沉溺在夜晚的霓虹中,哪里会见到初升的阳光。可是她却完全不一样,无论多晚睡去,也会赶着起来看那一轮日出。
他对她的作息很无语,但她却笑着说,人生已经够黑暗了,如果不早点起来晒晒太阳,以后就只剩下霉气了。
其实他还想问问的,季隽彦有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喝的粥。他的私心里,也不是那么大方,他希望她会有一块空地为他特地保留。
“我等会儿要出去。”景曜放下手里已经喝得很干净的碗,对林薇说着:“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他的手指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暖,轻柔地拂过她垂落的发丝。林薇像小狗似地,凑上嗅了嗅,然后乖巧地点点头。
就像是从前的日子在重复播放,这个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景曜会常常出去,她也不会追问他要去哪里,她知道他总会回来,因为这里是家,是她的家也是景曜的家。
景曜在吃过早餐后不久就出门了,林薇将房间仔细地收拾了一番。景曜的房子一向都是有人打理的,并不脏乱,但她还是重新打扫了一圈,她不想让自己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