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依兰气愤地看向琴嫔。
慕容千寻冷哼一声,眯眸睨向依兰道:“还真是个忠心的奴才,可是你以为朕这么好被糊弄吗?”
依兰抬眸看向俯视她的慕容千寻。
“朕今日出宫之事只告诉了凝妃,何时告诉过楚尚书,琴嫔又从何得知?你要帮着你家主子说谎也要看看被你们骗的是谁。”他饱含着怒气的言语让楚琴松了口气。
“什么叫‘眼见不一定为实’?你倒是给你家主子找到了很好的说词,这是她教你的?你们把朕当成三岁孩童了?眼见不为实,那么什么才是实情?”他紧了紧身后的拳,那骨关节摩擦的声音连一旁的小喜都听得真切。
“皇上,凝妃娘娘是被人打晕的。”依兰解释道。
“想不到她连这种事情都有脸跟你们说,好一个被打晕的,她若是在宫里,何至于被人打晕?难道她没有告诉你,朕看到的是她醒着吗?”慕容千寻咬牙切齿道。
“皇上,一定是个误会,这一定是个误会,难道皇上不相信凝妃娘娘却要相信搬弄是非的琴嫔吗?”依兰急得口不择言。
“住口!”楚琴正要开口,慕容千寻先一步怒吼出声,“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当着朕的面辱骂朕的女人。”
楚琴闻言难以置信地抬眸,下一刻,她被慕容千寻从地上扶了起来,而此时张德贵也跑了进来,正好听到慕容千寻说的那句话。还没等他上前,慕容千寻已铁青着脸下令。
“来人,给朕掌嘴!”
不只是依兰和张德贵一怔,连一旁的小喜和楚琴都以为是听错了。
依兰不仅是夜婉凝的贴身侍婢,夜婉凝更是将她当作至亲,别说打骂,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而慕容千寻打了依兰根本就是做给夜婉凝看,他现在想打的岂是依兰。
见小喜发愣,慕容千寻怒吼道:“***才,还不打?若是打轻了,朕就把你的手剁了。”
小喜一听,哪里还敢迟疑,急忙上前扬手重重一掌落在依兰脸上,因为慕容千寻的一句话,他的下手并不轻,才一下就让依兰原本娇嫩的脸上五指尽现。
“请皇上饶命。”张德贵立刻上前跪在他脚前。
慕容千寻一看,顿时火气上涌:“还有你这***才,究竟为了你家主子隐瞒了朕多少事?”
“皇上冤枉,请皇上别错怪了凝妃娘娘,娘娘是被人陷害的啊。”张德贵颤抖着身子苦苦相求。
慕容千寻黑眸一瞪,怒火难熄:“连这个奴才一并给朕掌嘴!”
“奴才遵旨!”小喜走到依兰和张德贵中间淡声对张德贵道,“张公公,得罪了。”
话音落,清脆的响声在静萧宫响起。
“继续。”慕容千寻沉声一言。
小喜顿了顿,而后吞了吞口水后一下又一下地将手掌落在依兰和张德贵的脸上,每一下都不敢轻几分。
楚琴看着眼前的一切蹙了蹙眉,一声声震在她的心口,她抿了抿唇转头对慕容千寻说道:“皇上,饶了他们吧,毕竟他们只是奴才,凡事只是听命而已。”
依兰虽然被打得耳朵嗡嗡响,可是楚琴的那句话还是钻进了她的耳朵,气得她紧紧蜷起了指尖。
“你是说他们只是听命?”慕容千寻反问。
楚琴一怔,立刻道:“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奴才也不容易,他们也只是不想自己的主子受了委屈,有这样的奴才,是凝妃姐姐的福气。”
慕容千寻抿唇不语,却也没有开口让小喜停手。
“住手!不许打他们!”
不远处传来一声急切的声音,众人回头,是夜婉凝散落着一肩的黑发,披着月色匆匆而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带着惊愕、心疼和难以置信。
她大步跑上前跪在依兰和张德贵面前,抬手抚向他们被打肿的脸,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可是竟已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蓦地起身站到慕容千寻面前,眼神带着强烈的质问:“为什么?他们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即使他们是为了她而向慕容千寻求情,也不该受到这般虐打,那触目惊心的指印深深地应在她的心口,疼,比打在她脸上还疼。
慕容千寻微微眯眸射出危险的光:“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朕为什么?若不是你的授意,他们怎敢来到琴嫔的寝殿胡闹?管好你的奴才,也管好你自己,从今夜起,滚回你的月凝宫。”
夜婉凝睁着黑眸紧紧地凝着他。
滚?他让她滚?他说依兰和张德贵前来静萧宫是她授意的?
想不到他竟是将她说得那般不堪,想不到他能当着众人的面对她说出一个“滚”字,她却傻傻地期盼着他会帮她查清楚一切。
她好傻!真的好傻。
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她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什么,事到如今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她又何必再费唇舌?
转身将依兰和张德贵扶起,带着满心的悲戚离开了他和他的嫔妃的寝殿。
还没走出静萧宫,她就不争气地差点跌倒,幸亏有依兰和张德贵扶着,还不至于让她在慕容千寻和楚琴面前更加狼狈。
慕容千寻紧了紧拳,心口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