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子良愕然长大了嘴,惊叫道:“大姐,真要绑啊?!”
安清悠笑得前仰后合,却听门外一个声音响起道:“要绑什么啊?”
却是长房老爷安德佑到了。
安子良这一次异乎寻常的老实,认认真真地答道:
“回父亲大人的话,我和大姐正在商量怎么把沈兄给绑了……”
一边说,安子良一边偷偷看着安清悠,很想看到某种惊惶的表情。被抓去当了半天逛街的苦力,无伤大雅地小小捉弄一下大姐,没问题吧?
没想到安子良很快就失望了,安清悠啥反应也没有,就是那么老老实实地过去给安德佑行了个礼道:
“女儿见过父亲,父亲福安!”
这个动作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安德佑把安子良的恶作剧给无视了,斜眼儿扫了他一眼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绑人家沈世侄……切!你有那能耐绑回来一个给我看看?有空多学学你大姐,行止要规矩、做派要周正!你看看你这个不着调的样子,连个话都说得不知所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想得是什么!古人曰,行言而立德……”
安德佑今天倒是很有精神头的样子,引经据典地又开始对安子良训话,一训就是一炷香的功夫,安清悠则在旁边端茶递水,给父亲润嗓子。
安子良这叫一个欲哭无泪啊,心说我这不是倒霉催的找死么,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的,惹谁不好去惹大姐……
好在安德佑训了一阵儿倒也就放过了这不着调的儿子,转而向安清悠问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来。
“昨儿去老太爷府上和你那几位婶娘合议老太爷寿宴之事,倒是有什么结论啊?”
昨日安德佑忙了一天的帖子请人,和安清悠还真是没有碰上面。此刻听女儿把情况一说,安德佑登时高兴捻须直笑道:
“好!好得很哪!老四那边一贯趾高气昂,如今这老太爷寿宴居然把他四房挤到了一个帮衬协助的位子上,此番当真是大获全胜,女儿功劳着实不小!晚上给全府上下每人发酒加菜,由头嘛……就说为父的我今儿个又做了一首好词心里高兴!”
安清悠大是无语,这就算大获全胜了?
那四房夫人蓝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己虽说占了个先手,可是挑毛病容易做事难,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又蹦出来折腾一下?还动不动就赏赐全府,赏便赏了,又好面子怕别人知道你瞧了四房的笑话心里偷着乐,搞出这么个糟糕的借口?说是犒赏下人辛苦也行啊!
家都治不好何以靖朝纲?难怪老爸升不上官去!
安清悠心里叹息,不过她也没有办法争辩。
这等事情自然要去张罗不提,更重要的是去市场上考察归来,自己心中却是了然了不少事情。
按照递上来报销的单子计,父亲那边使用便是再大,也断无三五天便花了二百多两银子的道理,那个二管家郭成保定然是有问题!
安清悠这边自去忙活,安德佑这边却是又问起了安子良:
“你不好好读书,又跑到你大姐这里做什么,今日又是来胡闹不成?”
“儿子哪里胡闹了?是大姐叫我去陪她逛街……”安子良一脸的委屈,赶着却把陪安清悠逛街到处寻价的事情讲了,只是那读书银子的事却是不敢再提,只说遇上了沈家世兄,大姐颇有些烦躁。
安子良把这事情说得轻描淡写,其中更是对安清悠颇有回护之意,安德佑却是皱上了眉头,良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