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孙女你可算露面了,这酒烈是烈了,可是烈而乱香,那又算得什么极品!那稳定香气的法子到底是怎生弄得啊?”
张老头自从安清悠那里得了这蒸馏萃取的法子,回去便终日醉心于怎么用此物酿出好酒来。
可是这等香气之事却并非他之所长,按照安清悠当日制香露的工序左试右试却始终不得要领,如今见了安清悠这正主,哪里还不有着急的。
安清悠见他这副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禁抿嘴一笑,却是轻声道:
“张老大人若要这稳定香气的法子却是不难,只需今日在这里陪我祖父规规矩矩喝一顿寿宴酒,莫要再有什么惊人举动便好。”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这话若是对着那些一本正经的朝臣长辈们说,自然是显得有些失礼。不过这位张老大人实在是名声在外,大家还真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再瞧那张老大人时,只见他微微一怔,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真的在那里板着脸正襟危坐起来。
安老太爷大乐,这张老头平时里人人见了头疼三分,今日莫说是自己,便是孙女出马都一句话便收拾得他服服帖帖。
什么叫有规矩?什么叫礼教传家?任你多棘手的人来到老夫我的寿宴上都变得老老实实,这就叫有规矩!哈哈!一直说寿宴要弄些新意,这新意好,好得很呐!
那边安老太爷捻须高兴,这边安清悠自是按照祖父吩咐向各位长辈敬起酒来,只是为那张老大人斟酒之时,却见他偷偷向自己打了个眼色。挤眉弄眼之间意思却是明显得很——
“怎么样娃娃?你张家爷爷不白从你那弄个酿酒稳香的法子吧!这一下帮你抬足了面子,可还使得?”
安清悠不禁莞尔,这些在朝廷里混了一辈子的老人精啊,便看他平日里疯疯癫癫地却又如何?当真没有一个不是长着八个心眼儿的。
首席上其乐融融,那边蓝氏瞧在眼里却是越憋越上火。
今天真是活见鬼了,怎么连一贯走到哪折腾到哪的张老疯子都不疯了。
咬牙切齿之间,蓝氏有心要走去女眷院子,可是没等到安清悠的破绽露出来实在是不甘心。可是说要留下接着看,这憋着气难受的睁眼没辙要憋到什么时候啊!
便在此时,忽听到背后有个颇为熟悉的声音说道:
“四夫人真是负责认真,都听说您是巡察补漏,到不知这主厅正宾的地方,倒是有什么疏漏没有?”
蓝氏愕然转身,却见眼前一张脸还当真是个熟面孔,说起来当初还是很派人打听过一阵儿的。不是那久未露面的长房夫人徐氏,又是何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几秒,倒是蓝氏先笑了:
“呦!这不是长房夫人嘛!听说您不是身有伤病在家养着呢么!家掌不了不说,就连老太爷做寿这等大事也是让大侄女出来cao办,怎么这一转眼伤病倒是好了,我还当今儿个老太爷做寿,长房老爷只带了大小姐来,真是没想到啊,连您也来了?”
蓝氏此刻正憋在气头上,心中自然是极为不爽的。
猛一见到这长房之人,偏又是她素来瞧不起的那姨娘出身的徐氏。不劈头挤兑几句那才叫怪了!
“什么叫连我也来了?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的长房夫人,难道这老太爷的寿宴四夫人来得,我就来不得?”
徐氏的脸色登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