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这么定了?
安清悠大惊失色,这文妃和睿王爷母子二人一唱一和,竟似是莫名其妙的就将自己定给了那睿亲王。
这等起哄架秧子的事情放在市井村妇身上还差不多,如今在宫里这才真算开了眼,一个后妃一个王爷,还素有贤名还文臣世家?这等人物起哄架秧子,那才叫真的可怕。
可是无论如何,文妃和睿王爷这等伎俩却不能说是无效。
此刻既是宫中,这二人的身份亦都是一言可定秀女命运之人,就这么起哄一般的压了下来,换了个别的秀女只怕是糊里糊涂地就被圈了进去。
“还不快些敬谢母妃的慈恩?”睿王爷看看安清悠,脸上却是一派微笑地说道神医圣手。
只是那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连称呼都已经改了。
他的眼神之中,似乎流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玩味感觉,这种压人之后还得看着人道谢,却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文妃娘娘有意如此,小女子自是感佩五内,只是当初在宫外之时,小女子与您曾有约法三章,不知文妃娘娘可还记得?”
一阵清脆的话语声忽然响起,在场众人脸色骤变,这说话之人居然就是安清悠!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小小秀女不但不忙着谢恩,居然还提出了她和文妃的什么约定?
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谁?嫁给九王爷啊!多少女子盼星星盼月亮也盼不来的事情,这还有不记着谢恩的?
“放肆!文妃娘娘是何等金贵的身份?和你这等宫外的秀女哪里还有什么约定……”
文妃旁边的一个女官此刻已经大声地呵斥了出来,安清悠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径自打断了那女官的话道:
“当初我所说头一件事,便是不嫁皇室,不知文妃娘娘您可还记得?如今九王爷一表人才,更是素有贤德之名,可这等福分却不是小女子所能高攀的。还望娘娘……”
那女官眼见这一个小小秀女竟然敢和文妃娘娘提什么当初的条件,这是讨价还价不成?呵斥的声音更大了:
“大胆!文妃娘娘面前,竟敢如此说话,真是不知好歹!还不住嘴……”
“你给我住嘴!文妃娘娘还没说什么,哪轮得到你这么个小女官儿大呼小叫?”
安清悠一句话就让那女官把嚷嚷声咽回了肚子里:
“你给我闭嘴,我若是最后真嫁了九王爷,过了门头一件事就是弄死你,你信不信?”
女官当时就傻了。
文妃娘娘也有点傻了。
便是九皇子睿王爷都有点儿痴呆发愣。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大内,这是宫里啊!
文妃娘娘和睿王爷联手压了她一道,已经是有点看在安家越发重要的状况下加强了重视,甚至都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了。眼前站着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秀女而已……
可是谁见过这么牛气的秀女?敢站在西宫里搞这等讨价还价的事情,敢当着文妃娘娘的面骂她的女官?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难道说不知道一个“不敬皇室”的罪名,就足以将她当场仗毙于西宫门外么!
一群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安清悠站在那里却是笃定得很,因为她心里清楚,这时候自己可不是在和文妃搞什么讨价还价……
自己压根儿就是铁了心的不嫁!
对于眼前的形势,安清悠看得非常清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安家明显已经成为了各方争取的重点,皇后,文妃,乃至那个身为六省经略总督的忠犬刘家。
大家都在变着法儿的交好安家,无论是求见老太爷还是拉拢自己,甚至是眼前这样起哄架秧子般地想给自己娶进九皇子的家门,所有这一切种种无不显示着安家的地位越发重要,这些人唯恐下手晚了来不及!
文妃也好,九皇子也罢,他们若真是轻而易举地便能搞定安家,又何苦要弄这等闹剧?
而他们若是对安家不敢打压只敢拉拢,自己就是再闹腾的大一点儿又能怎样?他们难道还真敢给自己来个当场仗毙不成?那才真正是和安家结下了死仇!
更何况文妃和九皇子居然想那安清悠的婚姻作为政治筹码?还是这种强迫式的?这可是安清悠心中的逆鳞,别的事情都可以谈,唯独这等东西没得商量。
这等事情古代比现代还甚,那才真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入夫家可是把整条命都押进去了,安清悠心中怒了,想拿她的一辈子搞这等强娶硬嫁,就是俩字:没门儿!
她安清悠可以对任何人寒暄客套、可以曲意逢迎,可以装大家闺秀,但涉及到“婚事”二字,谁都甭想做她的主!
场中经历了短暂的四下皆惊,文妃却是率先镇静下来的,一双目光慢慢地看向了安清悠……
安清悠毫不畏惧地回视了过去,这时候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如果自己对形势判断的没有错的话,这时候一定就得顶住了!
左右已经是硬气了一下,就是这时候赔笑脸也没用了!还不如诈你一诈,诈成了自己这后半生的幸福就保住了……
文妃的目光却渐渐转寒,她作为后宫嫔妃中的二号人物这么多年,言行神态里自有一股威压之感。尤其是那双眼睛,竟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一般,朝廷首辅之妹,如今宫中最具声势的女人,自然是不同凡响。
安清悠咬牙硬撑,此刻却是做出一副另有所恃的样子,眼睛瞪得比文妃还大。看什么看?做宫里的嫔妃就可以装大尾巴狼么!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