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辰胯下这匹白马便在战马中都算得上是雄壮神骏的极品,蹄子底下又是打了战场上用的加厚钢钉马蹄铁。这一下又是人立而起凌空踩踏,若真是踩实了,只怕那人身上当场便是两个马蹄大小的通透血窟窿。
那人原本正在大声呵斥,陡然见得这白马冲到面前,瞬间竟是吓傻了!
却见萧洛辰微微一带缰绳,那白马的双蹄直落而下,却是贴着那人的双臂,狠狠地敲在了那人身边的青石板地上。
“咣”的一声大响声中,地面上火花擦起,此人虽是毫发无损,却是身体置于马头之前不过数分,只觉得那马鼻子里喷出的热气呼呼喷在了自己脸上,一时之间惊慌恐惧,却是睁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脸上满满地都是恐惧之色。
一动也没法动。整个身体全都僵了。
萧洛辰微微一笑,伸指便在那马头上轻轻一敲,那白马忽地伸出了舌头,居然就在此人的脸上轻轻一舔……
瞬时间,这人只觉得满脸上有一个湿乎乎热乎乎的东西扫过,却好像浑身上下全都崩溃了一般。
双腿颤抖了几下,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一软之下向后便倒,一屁股坐在了冰冷冰冷的石板地上。忽然觉得双腿之间一阵温热,低头看去之时,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胯下湿了一大片。
萧洛辰一提缰绳,那马却是倒退了几步,犀沥沥一声长嘶间,却听萧洛辰冷笑道:
“好廉耻,好廉耻!你是好有廉耻的人物。萧某曾奉陛下皇命,向安家长房的安德佑安大人讨教学问。尔等骂我粗鄙无学,又置安家于何处?置安大人于何处?若非某家,尔等又焉能齐聚这安家门口,行这期盼安家小姐垂青之事!似汝这般人等,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却未必知道那圣贤教化到底教得是什么,徒逞口舌之利,真到遇事之时便是一副熊包模样。若非今日来参加安家选婿,某真是耻于与尔等这般人物为伍!”
萧洛辰便是这般的性子,他既是心中定下了要娶安清悠的念头,行事便绝不会有什么推泥带水踌躇顾忌,甚至都会有些嚣张霸道。
一贯以来,箫洛辰对于女子或还有些怜香惜玉之心,对于这男子之间事却更是毫不手软。更一柱倾天hTtp://92ks/11631/别说这些眼前之人中绝大多数是他向来瞧不起的文人酸丁,更加说不得便都是自己情敌,哪里还有客气的?
雄性动物且不让配偶撕咬泼打,更别说萧洛辰这般心中傲气比天还高之人了。
说罢,萧洛辰却是径自下马拴了,一个人却是一步步向着安家大门口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萧洛辰做事素来狂悖,有此行径却还真是他一贯的风格。
不过他口口声声说曾向安家长房老爷安德佑讨教学问,倒让众人想起他天子门生的身份来。
萧家虽然已经摇摇欲坠,但闻皇帝陛下对这萧洛辰倒还仍是颇有师生之情,若是再骂他粗鄙无学,不知道会不会传到皇上耳朵里,自己岂不是连皇上一起骂了?
有些事说得做不得,有些事做得说不得。大家心中虽然认定萧洛辰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但是却不肯从这一方面再说他什么了。
不过此刻安家门外尽是些青年男子,又不少人属于家庭里捧着长大的男丁公子。众人中倒是不乏那血气充溢脾气甚足之辈,心中不服之人却是大有人在。
正当萧洛辰堪堪走到安家门口之时,忽见又有一人冲了出来,高声骂道:
“尔等这般徒仗武力的粗莽武夫,炫耀暴行,又算得上是什么本事?我等读书人深受圣人教化,却是自有一身的风骨。但见汝这等伤人恶行,难道便能吓得住我等?须知我大梁依律治国,皇上圣明刚毅,天下自有王法,眼见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真当没人敢到京城各等衙门之中告你不成?”
这人却是不但胆大,而且脑子想得明白,眼见着萧洛辰声势做得虽足,到了最后却是没伤之前那人一星半点儿,心中便料定这萧洛辰虽然口中说的狂傲,但在天子脚下这京城之地,萧家门口这选婿之场,却未必敢真的出手伤人。
心中笃定之下,此人直跑到萧洛辰面前大声呵斥,那手指都快指到萧洛辰脸上了。
萧洛辰回头冷冷地瞧了他一眼,却是不再言语,径自向那萧家的大门口又走了几步,居然直奔着那门口站立着的安清悠干妹妹,金龙镖局大小姐岳胜男走去。
“开场时间未到,这萧洛辰难道要闯门不成?”
看着萧洛辰这般做派,众人心中居然齐齐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那先前呵斥之人眼见着萧洛辰不理自己,却是更加觉得自己看对了形势,口中高声叫道:
“萧洛辰!汝这个徒仗武力之辈,难道今天还要闯这安家的大门不行?你既是来到此地,当知这对这安家乃是当朝重臣。既是参加选婿,可知当对安家仰之敬之!若是自恃武力用强硬闯,当真觉得安家又是纸糊的不成?哼!别摆那副臭架子了,我看你萧洛辰也只是个纸老虎,徒自吓唬我等,倒不敢真对安家……”
这人声音叫得虽高,但却亦不是没脑子之辈。
话里话外的居然暗含调拨之意,显是料定了萧洛辰心高气傲,若真是激得他闯了门,那自然是被安家所不容,而自己在一堆候选人中特立独行,当众叱之,却不是兀自地显了形象?
便是这次选婿选不上,那风骨之名却不难一下子就传遍京师?士林之中若得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