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这安家不得善终!”
王府之中,九皇子睿亲王狠狠地把一个茶杯摔在地上扔得粉碎。
今天费了这许多手尾,最后居然落了个空手而归。安家那相亲茶会到了尾声,自己竟被这该死的安德佑死死揪住谈了半天茶道。
眼瞅着那些中立派家族的子弟一个个告辞出府,原打算在安家府上高调万分地招揽一批投效者的计划,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地落了个无疾而终。
一干王府幕僚噤若寒蝉,他们是替九皇子出谋划策的之人,可也比外人更知道这位睿亲王的状况。
别看外界言之涌涌,什么贤王之名,什么天下士子仰望。可是这位爷骨子里却未必是那么豁达大度,前几日在萧老大人那里吃了憋,回来就见那负责接应的他的几个太监侍卫莫名其妙的“暴病而亡”。
如今又是在安家落了一肚子脾气,自己可千万莫要触了这个眉头。
众幕僚战战兢兢,唯恐自己做了九皇子的出气筒。可是如今九皇子如日中天,想要富贵险中求的同样不乏其人。
“王爷且莫生气,今日之事并非徒劳无功。当众驱走了那萧洛辰,多少也是替殿下出了一口恶气,此事在场所见之人甚多,传扬出去又是王爷对萧家的一场大胜。朝野众臣闻之,岂非更是心有所悟?皇上若知九皇子能够以堂堂正之法,收束得萧洛辰这等狂妄之人毫无脾气,心中对王爷的评价怕是又加上三分了。此乃王爷大喜,大喜耳!”
一声四平八稳地话语忽然响起,拿眼看去,正是新近投靠睿王府的杭州知府沈从元。眼见得他一脸的笑容,居然三言两语之间便将这事说成了一番大喜。众人心中固是暗骂此人厚颜,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他这火候拿捏得当真精准,今日之事固非全无所得,可也只有如此说法,才能遮掩得住那吃瘪的丑态。
九皇子面色稍缓,可是他亦不是笨人。事后细细想来,登时觉得那什么写文章谈茶道,都是安家针对自己的应变之法。只恨一时不查。当时竟没有反应过来!余怒难消之际,犹自恨恨地道:
“话虽如此,可是这安家三番两次地消遣本王,若是不将其整治一番,实在是难消我心头之恨!”
沈从元微微一笑,恭声道:“王爷如今要的乃是天大之事,何必为这一时之气而劳神伤身?犬子云衣可娶安家女儿尚且不论,下官此次来京,家中亦非全无准备。前几日从江南觅得一人,若是他娶了那安家的长房小姐,这妻族二字同样落在了手里。到时候安家如何,还不是由得殿下掌握?”
从来夺嫡之事最为凶险,动辄便是株连九族的大事。这“妻族”位在九族之列,所以古时政治联姻之事犹比现代更盛百倍。沈从元虽然说得隐晦,可九皇子却登时明白,若是安家有个女婿率先上书上个弹劾太子,自己这条船安家是不上也得上!
“哦?竟有这等人,现在何处?”
九皇子精神一振,沈从元却是微微一笑,此番他早有准备,话传了下去,不多时便有一名男子被带了上来最新章节。众人拿眼瞧去,却不由得赞了一声好。只见此人唇红齿白,生得比那戏台上的小生还要俊俏几分,当真是极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相貌。
“这人乃是前吏部赵老尚书第五房的长孙,名叫赵友仁。那安家的女儿生母虽然早亡,可这支亲戚却还在,说起来还是那位长房大小姐的表兄呢。亲不亲一家人,他与犬子一明一暗的求亲,还怕这安家……”
沈从元这边说得起劲,可是九皇子那边却似是恍若未闻,这一瞬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就那么看傻了一般的盯着那安清悠的表哥赵友仁。
“殿下……”
沈从元试探着叫了一声,九皇子这才像回过神来一般,那副贤德王爷的模样又摆在了众人面前。口中高声笑道:
“好好好!沈大人推荐的人,想来必是错不了的。你既从江南来,今夜就陪本王好好聊聊,讲讲这江南繁华之地的风土人情!”
这话一说,沈从元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脚下升到了头顶。自从进了九皇子的王府圈子之后,以他的精明当然早已将能知道的知道了个通透——这位睿亲王府中虽然收纳了不少美貌姬人,可是相比女人,王爷殿下显然是对男人的兴趣更大。
想想刚才那一副样子,如何还看不出这位九殿下已经是食指大动,准备今夜召那赵友仁好好“聊聊”了!
不过心中恶寒归心中恶寒,沈从元脸上却是半点不露。华丽美男赞赞赞HTtp://92ks/14652/他已经说服了父亲利用了儿子,连安家这等世交都给卖了,又何妨再卖一个没落尚书的孙子?
便在沈从元沈大人卖了一个孙子进王府之时,安家人亦是脸色凝重。
今天这茶会虽说勉勉强强办了下来,可是却与诸人所想大相径庭,不仅安清悠没有找到什么称心如意的夫婿之选,期间萧洛辰九皇子等人你方唱罢我登场,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相亲二字所能涵盖的。长房老爷安德佑不敢怠慢,带齐了儿女连忙赶至老太爷府上商议。
“枉为皇子!枉为皇子!举国之间无小事,那北胡乃我大梁死敌,百余年来的心腹大患。如此紧急要务,在九皇子这里居然也要压上一压,只为了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寻自己的晦气,只为了要告诉整个朝野,他睿亲王同样能够在大摇大摆地进入号称朝争避风港的安家,更能够在这里堂而皇之地拉拢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