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何惧,但愿鹊桥路上,海枯石烂。
缘非天定,此情舍我其谁!”
博尔大石只觉得手中的大日金弓就像陷入了一张蜘蛛网里,那萧洛辰挥出的刀光圈子仿佛无穷无尽的蛛丝一般,层层实实地将这把锋利无比的金弓包进了一个无论如何都冲不出去的大茧。出手一滞之间破绽顿显,那萧洛辰没有握刀的左手登时欺了进来,在自己手腕关节处一捏一扭……
当啷一声,一首念奴娇yin罢,大日金弓竟是刚好落在了地上。
街上的众人一起望着萧洛辰,陡然之间,这欢呼声已是震天价地响了起来。
安清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金弓落地之时,她手中抄录的最后一笔亦是恰好写完。轻轻吹了吹纸上的墨迹,拿起那首念奴娇来又看了一遍,忽然间微微一笑,自言自语地道:
“我就知道这个讨人厌的混蛋没那么容易死!”
此刻满街众人都在朝着萧洛辰欢呼,倒是没有人留意到安清悠的这么一句话。倒是安子良离她最近,此刻倒是将这混蛋二字落在了耳中。不过低头看看安清悠,又抬头看看萧洛辰,一张胖脸上很有城府的面色如常,对于大姐难得爆出的粗口假装没听见。
博尔大石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耳听着那满街的欢呼之声,忽然艰难地问道:
“这是什么刀法?”
“汉人的刀!”你既然读过不少我们汉人的书,有没有读到过以柔克刚这四个字?这书真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们北胡人水平就是差劲,什么学问啊!”
萧洛辰手中马刀已经虚停在了对手的咽喉之处,口中悠悠地笑道:“你这个纵横北胡的草原神鹰倒是猜猜,在我们中原,有这般本事的人又有多少?”
“以柔克刚,以柔克刚……”
博尔大石低声念叨了这四个字几遍,突然间面若死灰,抬头问道:“你其实一开始就可以杀我的,对不对?”
“不是一开始!如果我愿意的话,我随时随地都能杀了你!”
萧洛辰冷笑着纠正了对方的话,遥遥望了不远处正返回马车的安清悠一眼,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温柔之色。悠悠地道:
“不过嘛,我执着的女人更重要。都告诉过你我最爱女人了,若是没有你这样的对手,哪里去找这么一个打动芳心的机会呢?”
博尔大石一脸的愕然,然而他是毕竟是草原上的一代枭雄,这份愕然竟是让他陡然间灵光一闪。猛地抬头道:
“不对不对!什么以柔克刚,这般武技虽在这等小巧腾挪的比武中有用,可是在万马军中战阵之上,用处却是不大,真在沙场之上,萧洛辰你打不过我!”
“你我又没在战场马背上交过手,怎么就知道我长枪大戟上的功夫打不过你?”
萧洛辰面色虽是傲然依旧,心中却微微一凛,这博尔大石天赋之高,悟性之强,心智之缜密,当真是平生仅见,实为大梁的劲敌。当下冷笑道:“更何况,就算你博尔大石本事再高,只怕也没机会和我再打一场了!”
手上运劲,马刀便要向那博尔大石的咽喉送去。可是偏在这时,只听的街面上有人遥遥一声高喊: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萧校尉,这博尔大石万万杀不得,万万杀不得啊!”
高呼之人身穿正三品的玉带官袍,正是新任的京城知府沈从元!
霎时之间,身着京中城府卫服色的大梁士兵手持各色兵器,竟已如潮水般涌入了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