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你这是在向几个嫂子示威耍狠?”宁氏陡然间脸色一变,萧洛辰长期在四方楼当差之事在萧家内部算不上什么秘密,这几个下人身手不凡,显然不是一般地方所能训练得出来的。*";
“二嫂说错了,这可不是我的人手,是我媳妇儿的!”
萧洛辰悠哉悠哉地回了一句,心中却也暗自发笑。
那些四方楼里出来的人手曾被安清悠救得性命,对自己这位妻子的尊敬犹在自己之上。这些人皆是耳聪目明之辈,既有身手也不缺胆子。如今看着有人找上门来挑事当然心里不忿,这一下虽是始料未及,倒是亦在情理之中。
“她?”
宁氏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安清悠几眼,忽然发现这个文官家里出来的女子,显然不是像她外表所表现的那样柔弱。
“下人好卖弄,倒是让二嫂见笑了!”
安清悠微微一笑,却是不卑不亢地道:“这瓮中香膏乃是小妹亲手所制,与我们那‘清洛香号’里所卖的大宝香膏自又不同。若论其价值,只怕是犹在我们店里最好的‘香那儿’香露之上。这便是小妹的见面礼,还望二嫂笑纳!”
这话一说,忽见站在宁氏身后的四奶奶乌氏忍不住“啊”了一声,身子猛地一晃,险些跌个趔趄。
那“香那儿”香露名气虽大价值虽高,出货量却是不小。
安清悠一个人便是本事再大也做不过来,谁都知道是“清洛香号”作坊里的工匠按照安清悠的指示批量生产出来的东西。*";监制量产之物已是如此,那正主儿亲手所制的东西又当价值几何?
这几日“清洛香号”的香物在市面上价格节节攀升,乌氏早就将安清悠送来的香膏偷着卖了,虽说亦是落了不少银子,只是那价钱……
乌氏这边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那边秦氏的脸色也不好看,她虽是比乌氏晚卖了几天,可是同样把那一大瓮香膏当作了大宝……
便在此时,忽然间又听下人来报,说是外面众多的商贾携女眷来访,便是要求见五爷、五奶奶。
这等事情安清悠和萧洛辰早已习惯的了,这段日子里“清洛香号”出品的东西一天一个价,他们两个倒是天天都被人围着求货,如今既是回了府,有人追到家里来也不稀奇。当下点点头说声知道了,却是扭过头来对着三位嫂子道:
“家中有客HtTP://92Ks/14933/来访,这个倒是有些事情都赶到一块儿了。如今小妹要回院子里应付那些女眷,不知改日再去拜会三位嫂子可否?”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隐隐间有些下逐客令的意思了。
可是宁氏本就是存心上门来生事,此刻又哪里会善罢甘休,当下微一思忖,却是冷笑着道:
“当真是有了银子忘了亲戚,外面的那些商贾女眷尚且有功夫去见,自家的嫂嫂们却是要赶走了不成?早听说‘清洛香号’往来富贵无数,今儿既是到了咱们家里,我们几个也想沾沾五弟妹的光儿,左右着又不是外人,一起见见又有何不可?”
宁氏说得生硬,旁边那三奶奶秦氏却是个眉眼通透的,自然听出了宁氏想要借机生事的心思,一连声地在旁边抬话儿道:“对对对!一起见,左右能进得内院的都是女眷,又有什么不行?说不定还多交几个朋友呢!”
这几人在这里起哄架秧子,却全没留意到萧洛辰的嘴角里已经挂上了那一抹久违了诡异微笑。
“她们要和我那疯婆娘一起见那些来求货的女眷?好好好,赶紧见、赶紧见!”萧洛辰心中暗自大乐,可是面上却做出一副没法子的样子,对着安清悠把手一摊道:
“这个这个……香号的事情耽误不得,我先去前厅应付那些商贾,女眷的事情就拜托娘子了,几位嫂嫂若是一定要留下来同见,那也……那也……我说几位嫂嫂,这做生意的事情说穿了也就是些讨价还价,着实没意思的紧!乱哄哄地没什么好待,要不还是改日我和你们弟妹……”
“别改日啊!今儿个就挺好,五弟妹刚回家,我们妯娌之间多说说话儿怎么了?左右都是自家人,若是五弟妹忙活不过来,我们这几个做嫂子的还能帮她操持操持不是?”
萧洛辰越是作态,那几个嫂子就越是想往里面掺和。
宁氏把头一扬,留下来的意思更是坚定。旁边秦氏乌氏两个也纷纷称是,死活就是不肯走了。却不知此时此刻,萧洛辰的肚皮里差点没笑出声来,心道莫说我对家里人不照顾,这可是你们自己死活要留下来的,待会儿若是坐在那里太过难受,可千万别说我没提醒过!
心中如此想,面上却装作无可奈何之态,对着安清悠重重一跺脚,恨恨地道:“这生意的事没法耽误,不行,没时间了!我得去前面对付那些商贾,娘子你……你自己小心!”
说罢,萧洛辰径自一扭头,却是不待安清悠回答便直奔前厅而去。萧洛辰这般做派,却是惹得那宁氏秦氏乌氏三个嫂子很有一种振奋无比的感觉,做生意或许不易,借机生事难道还难么?
倒见安清悠微一皱眉,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扭头对着三位嫂子道:“嫂嫂们若是想留下来也好,左右都是些女眷,大家认识认识也没什么不妥。只是我怕来得人多,弟妹这院子倒是有些小了。倒时候谁进院谁不进院,到显得我们这‘清洛香号’不肯一视同仁似的。来人,多备些椅子桌案,茶水零食,咱们就在这庭中摆起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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