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慧能之时曾有僧言:‘身是菩提树2c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2c勿使惹尘埃。’六祖闻之,却淡然而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正所谓一切有为法,皆如梦泡影。萧夫人这一出真水无香,能以无相胜有相,实乃大智慧所为,老衲甘拜下风,此为其三!”
轻轻叹了一口气,了空大师忽然一笑,轻轻松松地说道:“以此三者计,对这老衲与萧夫人虽是各胜一局,但是若纵观全场,依旧是老衲输了!”
了空大师本就是有道高僧,光明磊落的大宗师气度,此刻认输了便是认输了,亦是更加的淡然自若,更加的干净利落!众人听在耳中,却都为他的胸襟气度所佩服,竟是静了片刻,这才震天价地叫起了好来。
这等喝彩声中,唯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这便是此次亲自带队而来的沈从元沈大人。
此刻他的心中早已经骂过了空大师不知道多少遍,这场斗香原本己方是有取胜机会的,他居然就是不肯变通。到了最后连对方都说是平手,他居然还自承是输了,混账!混账得可以!
沈从元本就是心胸狭隘之人,此刻越想越气之下,竟是忍不住骂出了声:
“老秃驴!”
满厅的欢呼之中,这一声的老秃驴显得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莫说是清洛香号诸人,就算是那些前来参加招商大会的诸人也将眼睛纷纷看向了沈从元,期间更有些受到过檀香寺恩惠之人脸含怒色。
其余众人看看了空大师那胜败自若之态,再瞧瞧沈从元那副气急败坏的嘴脸,投向他的倒多数是鄙夷的目光。、
“该死!该死!想不到这么多年的城府功夫,竟也有说穿了嘴的一天。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倒叫本官的名声至于何地!”
沈从元心里居然也掠过一丝悔之晚矣的感觉,只是他这分后悔悔得却是城府功夫还嫌不够,却全不曾想过你本来是哪种人,自然就是会有哪种的因果。城府功夫再深便又如何?纵然是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的能够做出一副姿态来,却终究有一天会是有个百密一疏漏出些什么些东西。而那无意间漏出本性的时刻,才是最麻烦的时刻。
不过沈从元本是精明之人,此刻见势不妙,自然知道自己犯了众怒。却是站起来冷冷地对着带来的那几个调香师道:“走!没用的东西,随本官回去!”
“诸位且慢!”
一记清脆的声音却是打断了这些人的脚步,这说话之人居然便是安清悠。
“怎么?萧夫人还要强留下本官不成!这清洛香号里既不是皇宫大内,又不是朝廷衙门,本官要来便来要走便走,谁又敢挡?”
沈从元转过身来一脸的森然之色,不过却是莫名其妙地看了旁边的萧洛辰一眼,心头自也有些惴惴,这安清悠嫁入了萧家久了,莫不是也和萧洛辰这混世魔王沾上了些无法无天之气?
安清悠笑了。
沈从元这等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姿态,自己早在做姑娘的时候便已领教过了多次。今日眼瞅着他又摆出了这副架势,如何不笑?
清洛香号的确不是皇宫大内也不是朝廷衙门,可是也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软弱之地,你沈从元大摇大摆的捡着我们招商大会之时来砸场子,难道就这么走了?
多少总得留下点儿什么吧!